但若是爹娘知道我依旧继承家训,并未放弃治病救人,想必也能原谅我一二吧。
四年秋十月,十一日。
孩儿又在我腹中调皮了,我已是没什么精力再继续坐堂了,和王伯商量了一下,以后保和堂暂时便交给他。
沈尚荣说由他来管理保和堂,可这是我的心血,我有些舍不得。
我想将来,将这保和堂交给我的孩儿。
四年冬十一月,三十日。
实在太累了,保和堂还是暂时交给沈尚荣来管了,但是我知道,沈尚荣对待病人的心境,跟我是不一样的。
等生下孩子,拿回保和堂,不如改个名字吧。
叫什么好呢......
四年冬十二月,五日。
天越来越冷了,我总觉得身体软绵无力,以前在师门的时候,师傅就总说我精于医荒于武,果然,医武双修于我太难了。
我的孩子还有半月就要生了,我已经想好了名字,时鸢,在每时每刻,都能飞上天空,得到自由的纸鸢。
你不要像娘,被困在这一隅之地。”
记录是在这一天戛然而止的。
在沈时鸢生下的那一日,也是她母亲的忌日。
沈时鸢眼眶有些润湿。
她是个孤儿,从没有体会过母爱,由于天资聪颖,她的医学业是被一些爱心人士捐助加国家补助完成的。
此时读到这封信,尽管她知道,姜青黎是原身的母亲,可看着这些文字,还是仿佛能见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渐渐消失。
她甚至有种幻觉,觉得姜青黎和她之间冥冥中有了一种不一样的联系,一想到姜青黎的死,她心里也开始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