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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唐回家后,镇国公府闹翻了天,一夜未归,上至老夫人,下至门房的门人,一夜都没有睡觉。
老夫人见到外孙平安归来,上前一把抱住她,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
“你去哪里了?”老夫人上下打量外孙女,见无恙后,拉着她坐下,唤人去拿茶拿点心。
洛唐感受到老人家的紧张,面上挂了些笑容,说道:“我昨日迷了路,在拐角缩了一夜,天亮后,问人才找到路。”
老夫人紧张道:“你跑出去作甚?”
“先见见世面。”洛唐随口糊弄,“昨日我要人参入药,派人去取,都说没有。我想着自己去买。”
“你来找祖母便是,怎么还自己出跑出去了。”老夫人照旧将她抱入怀里,嘴里念叨着乖乖,当着她的面,遣派人去自己的房里拿人参。
洛唐冷笑,下人踩高拜低,她又不是萧家正经的主子,都看轻她了,平日里拿些东西都是推三阻四。
与老夫人虚与委蛇一阵后,她自己回了院子。
萧老夫人的大女儿在宫里伺候皇帝,是德妃,萧家以此为荣。
二女儿便是洛唐的母亲,嫁去江南,只生下了洛唐一人。
萧老夫人有三个儿子,长子继承爵位,次子三子都在府里过日子,因此,府里养着一大家子人。
洛唐回到院子里,先爬上床,翘着脚,盘算家里的事情,刚靠上去,外头走进一人。
“哟,你可算回来,昨夜府里可都没有睡呢。”
对方绕过屏风走了进来,一袭红色小袄,身子长挑,鸭蛋脸面。洛唐怔了怔,这是谁?
洛唐没有原主的记忆,因此,分不清眼前的人。
“呦,这是怎么了,不认识姐姐我了?”女子不过十八、九岁,亲昵地靠着她坐下,拿手戳了戳她的脸,随后说道:“与我说说,出去一夜做什么?”
女子态度自然,伸手就摸她的手背。
洛唐不自觉地收回手,我俩好像不熟。
“傻了吗?我是你二表姐萧瑟瑟啊。”萧瑟瑟愁死了,“病了一回,连我人都不认得了。”
洛唐点点头,冷笑道:“我染了风寒,你怎么没来看我?”
她隐隐听婢女说,原主与萧家二姑娘萧瑟瑟关系十分好,两人时常睡一个被窝。
洛唐不喜与人太亲近,且原主病了,萧瑟瑟也没有来看望。
“我想来的,她们说你身上病气重,竟不让我过来,我还正为你伤心呢,就听到了你跑出去的事情。”萧瑟瑟拿着帕子擦拭眼泪,又推了推洛唐,问道:“去哪里玩了?”
洛唐没有说,但萧瑟瑟携着她的手,将人上下细细打量一遍,“我瞧着你气色好了许多。”
“好多了。”洛唐心不在焉地敷衍,丫头婢女不让你来就不来了,可见感情好、睡一个被窝,也没睡出什么名堂来。
洛唐毕竟在朝多年,好人坏人还是可以分清的,她正想将人赶走,不料萧瑟瑟脱了鞋,就往她床上钻。
虽说是表姐妹,可你们直接,好像不妥当?
萧瑟瑟却是习惯了,靠着她,握着她的手,舒服地叹气,说道:“我们晚上吃烤肉,如何?正好我们睡一觉。”
洛唐回来时,错过午饭了,如今想吃饭就只能等晚上了。
洛唐翻身坐了起来,想要离开,不想萧瑟瑟拉住她,“去哪里,我困了,你陪我睡一会儿。”
洛唐岁数小,被她一把拽回来,拉近被窝里。
两人直挺挺地躺着。
“阿唐,我与你说,我近日读了一本书,十分好看,可精彩了,回头给你看一看。”萧瑟瑟凑着她的耳畔说话,低低笑了一声,又说道:“你耳朵怎么红了?”
洛唐推开她,说:“我还有事儿。”
话音落地,婢女匆匆进来,说道:“表姑娘、表姑娘,折相来了,要见你。”
萧瑟瑟疑惑,“她怎么来了,径直入内院,妥当吗?”
洛唐不客气的翻了白眼,你拉我一起上床,妥当吗?
两人各怀心思,洛唐匆匆跳下来,脚底板刚落地,就看到折清绕过屏风走来。
她这屋子还有隐私可言吗?
折清匆匆而来,恐防镇国公府的人薄待洛唐,然而一进来,两人面红耳赤,衣衫不整,她好像不该来。
“抱歉。”折清识趣,转身退出去。
洛唐瞥了床上萧瑟瑟一眼,生无可恋,然后去追折清。
“折相,止步。”
折清走出屋门,站在风雨过后的院子里,等着洛唐走来。
洛唐走近,压低声音解释:“我说了,我不是洛唐,你信吗?洛唐的事情与我无关。”
洛唐的声音很好听,轻而缓,似踩在了心口上,让人心口一颤。
折清闻声抬头,目光落在少女染了红的唇角上。她的唇很好看,饱满有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