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唐醒来时,浑身发冷,觉得一股冷意钻入骨头缝隙里,冷得她想起冬日的炭火。
她看向站立的折清,昏迷前的记忆就传来了。
马车是折清给的,她欢欢喜喜上了马车,没想到,刚出巷子口就被人截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香味,迷得她晕头转向,没开口就晕过去。
迷香是一些下贱手段。
她下意识去摸摸自己的衣裳,看着身上陌生的衣裳,十分不解,“谁给我换了衣裳?”
“是纪姑姑。”
榻前的折清闻言,就将纪瑶推了出去。
纪瑶:“……”
老人家一脸懵,看向折清,折清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温柔道:“姑姑上个月说养只兔子,我让人给您去办了。”
老人家眯了眯眼睛,转头欢喜地告诉少女:“我换的,你衣裳脏了。”
洛唐不信,看看她,又看看折清。
折清哪里是说慌的人,被她这么一看,眼神就开始发虚了,转头看向门外,故意对外吩咐一句:“萧家有消息了吗?”
话音落地,外面的女侍卫闻声回答:“没有,萧家没有动静,前宅后院都是没有动静,似乎故意隐瞒,也有还没察觉。”
家里外甥女儿丢了,当舅舅的还不知道。
折清气笑了,道:“既然如此,准备马车,你送洛姑娘回萧家。”
洛唐爬起来,冷归冷,名誉还是很重要的。她质问折清:“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昨天是谁绑架我?给我下药。”
折清沉默,斟酌言辞,一旁的纪瑶阴恻恻地开口:“因为她喜欢你,宁安公主嫉妒你,就将你给绑你。”
洛唐:“……”
“你不是清心寡欲,不沾染儿女感情吗?怎么弄出来一个情敌。”
纪瑶:“你哪里看出来她清心寡欲的?”
“我……”洛唐欲言又止,冷得发抖,下意识抱着被子,目光落在折清面上—雪白的面容上浮现着红晕,眼睫修长,遮挡着情绪。
明显就是心虚。
她咬咬牙,“外面传言。”
其实是折清自己在手札上写的,从头至尾,没有半分儿女私情。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份手札是不是折清违心写的。
清心寡欲?
见鬼去吧。
情敌都出来了。
洛唐气得磨磨后槽牙,恨不得去咬一口折相。她凝视着对方的面孔:“你让我吃亏了,怎么弥补我?”
说什么没关系的话都是假,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折清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也不多说,承诺道:“等结契后,我给你一间铺子。”
洛唐抱着被子,长发披散着,脸色过于苍白,没有往日的神采,这一眼,折清就心软了,给予的自然就多。
洛唐直勾勾地看她:“你的意思是不结契,就不给我,是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给你,你怎么打理。”折清知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从今日起,这间铺子的收益都归你。到时候会将账簿给你,如今给你,你怎么接?”
洛唐被说服了,她现在在萧家处处艰难,要这么一间铺子也没有用。她还是说一句:“若不能结契,你还是得给我。”
“为何不能结契?”折清反问一句,她的小脑袋瓜子里稀奇古怪的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她怎么就清心寡欲了?
洛唐翻身躺下了,冷得厉害,浑身都抖,不过,心里舒服,受罪一场,得到一个铺子。
十分舒服。
“就你听你先生的那个乖巧样子,我觉得她反对,你就不会成功。”
她故意刺激一句。
折清听出来话音,也不作辩驳,道:“我可以求太后赐婚。”
“赐婚?”洛唐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过于激动,使得衣裳凌乱,领口处露出一抹风光。
折清立即说:“衣裳穿好。”
洛唐低头,看到了自己的锁骨。她扭头看向折清,“装什么装啊,你昨晚都看完了,还和我装什么正经人目不斜视。”
洛唐没有整理自己的衣裳,甚至挑衅地看着折清。
你和我装,装什么。
谁不知道昨晚的衣裳是你换的,一只兔子就将老人家收买了。
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