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过于冰凉的触感在体内蔓延,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冻结成冰。
可让矜钰难以忍受的是,他的身体似乎又热得惊人。
就好像是坏了一般,身体既是滚烫炽热又冰凉刺骨。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感受,身体像是要融化了一般,什么都思考不了。
他只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看着,被两个人注视着,而他在这样的目光下丑态尽显。
眼泪几乎要流尽,喉咙都哭得干哑,动一下都疼得厉害。
手腕也疼,好像被勒出了红痕,可是顾斯聿仍然没有松开他的手腕,一双猩红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
哪怕矜钰后来意识已经模糊了,他依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那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他不知道顾斯聿想要做什么,毕竟对方真的除了盯着自己看之外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用萦绕在他身边的黑色雾气**着自己,并不亲自上手。
目光沉静又诡谲地望着自己。
矜钰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也猜不到,他只是本能的感到害怕,连求饶都不敢,只敢自己委屈的哭着。
而裴郁在整个过程连一个要帮自己的举动都没有,甚至也像是顾斯聿一般看着自己。
因为身体上时时刻刻传来的异样感受,矜钰并不能很好的分辨他眼底的情绪都有哪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在之后的时间里他再也不能抽出心思去想这些事了,浑身上下几乎都被**淹没,身体紧紧绷着,莹白的肌肤上都覆着一层薄汗。
接着他的意识就陷入了长久的黑暗,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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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他的丈夫吗?竟然这么下得去手?”
青年已经被顾斯聿抱了起来,身上裹了一条毯子,躺在了沙发上,双目紧闭,眉心蹙起,一看就睡的不安稳。
裴郁看着青年脸上还没有干涸的泪痕,眸中尽是意味不明的神色,他看向顾斯聿,语气中似乎是不解的问道。
顾斯聿这次没有忽视他了,猩红的眸子望着他,里面似乎压抑着危险的风暴。
他静默了片刻,忽地冷冷笑了一声:
“你也知道我是他的丈夫,那你为什么又要对我的妻子心怀不轨?你现在又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质问我?”
其中两个字被他念得极其重,是他刻意的强调。
青年是他的妻子,不管他对自己的妻子做什么都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质问他。
刚刚他刻意没有理会裴郁,不是不打算找他算账了,而是他那个时候只想先教训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妻子。
等他教训完了再来找裴郁算账。
也算是他留给对方逃跑的时间,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留在这里看了全程,甚至现在还要来质问自己。
顾斯聿想,究竟是对方真的不怕死,还是他觉得自己不会对他下手。
没在第一时间就解决裴郁,已经是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给足了对方面子。
不过看上去对方似乎并不领情。
他眯了眯眼,手中黑气凝聚,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击了过去。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对方静静矗立着,即使是那一团黑色不祥的气体穿透了他的身体,他依然像是没受到任何影响一般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这让顾斯聿有些诧异,他皱眉望着裴郁,却只见对方停顿了一瞬,接着就懒散着抬起头,视线不偏不倚地看了过来,丝毫不见有受伤的痕迹。
顾斯聿的神情难得严肃了起来。
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对方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对。
裴郁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他不应该面对自己的攻击还毫发无损。
可事实就是对方完好无缺地站在那里,眼里自然而然地流露着对自己的嘲讽。
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顾斯聿面容越发阴郁,周身的黑气也越发浓郁。
而裴郁仍用着那嘲讽的眼神看着顾斯聿,嘴角下压面容冰冷。
空气似乎都要凝固,只剩他们两个人在针锋相对着,谁也不肯让步。
“呜好难受……”
被毯子裹着放在沙发上的青年像是终于缓过了神,他完全没注意到房间里的情形,只觉得身体浑身上下都不对劲,难受得厉害。
特别是他现在小腹有些胀疼,有点想去厕所,可是那里还在被堵着,他难受得不行。
因此在还不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他下意识就把这感受说了出来,旋即收获到了两道侵略性极强的视线。
青年傻乎乎的就转过头去看,只见身形同样高大的两个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视线里还残存着极强的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