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天上春集团。
卫子越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蒋驰自顾自的喝着他的茶水,翻看着他订阅的杂志。
见他走进来了,蒋驰立刻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相吟是不是回来了。”蒋驰堵住卫子越的去路问道。
卫子越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场拍卖会里,拍下木槿作品的是不是你。”
卫子越往左,蒋驰就往左,卫子越往右,蒋驰就往右。
卫子越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道:“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来问我。”
“好友?我从来没承认过,相吟的朋友?那你大可以去直接问相吟。蒋总,你曾经对相吟做过什么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不可能告诉你一点关于相吟的事情,好让你去害他。”
“如果你再无赖下去,别怪我让保安把你请出去了,到了那个时候,你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
蒋驰冷笑一声,破罐子破摔的说道:“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意什么面子吗。”
“你尽管叫保安,你看看那几个保安,够不够我打。”
“蒋总,你不会还以为现在是在学校里吧,你今天敢动手打我的员工,明天我保证让你上头版头条,某地产蒋总殴打他人员工被拘役,你猜猜看第二天公司里会怎么传你打人的事。”
蒋驰被卫子越的激的有些生气,他冲上来抓住了卫子越的领口,想要威胁他,但是卫子越的态度也十分的强硬,甚至可以说卫子越就等着蒋驰对他动手,这样他也就能顺理成章的,发泄一下自己的怒火。
“你小子好的很,从前在学校里没看出来,你心脏成这样,你告诉过相吟你做的那些事吗,你要不要告诉他,你是怎么整垮竞争对手,这么快走到现在的。”
卫子越被蒋驰戳中了痛点,他的情绪也上了大脑,揪住了蒋驰的领口,一字一句道:“我做的是至少都是合法的,跟你爸爸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蒋驰的父亲也是蒋驰的雷点,一点就炸。
虽然蒋驰的父亲是个烂人,但对他却非常好,纵然工作很忙,每次回家的时候还会给他带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所以蒋驰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在他的面前提到他父亲的事。
卫子越阴阳怪气的语气和神情让蒋驰怒气上涌,一拳就打在卫子越的脸上。
卫子越却笑了出来,他反击了一拳,正中蒋驰的下巴。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卫子越在那天看到相吟额头的红痕时,他就想这么干了,想狠狠地朝着蒋驰的脸上来上一拳。
卫子越很能忍,他忍过了学生时代,忍过了前期的创业,忍过了等待相吟回来的漫漫冬夜,终于在今天蒋驰先动手的情况下,顺理成章的回击了。
卫子越去学了拳击,这一下打在蒋驰最薄弱的地方,让他的眼神都恍惚了一瞬。
蒋驰虽然技巧性不是很高,但胜在耐性好,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又朝着卫子越打去。
卫子越快速闪了两下,躲过蒋驰的拳头,然后他就看到门后面有一个身影,秘书正陪着那个身影走进来。
然后,他就放弃了反抗,任由蒋驰一拳锤在他的肚子上,他捂着肚子,身体一歪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蒋驰皱起了眉头,他有点搞不懂卫子越在演什么,自己那一拳的力道怎么可能把他打倒了,而且还是那种很刻意的软绵绵的倒下,仿佛每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的。
“你装——”蒋驰还没把话讲出口,就忽然听到了从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在五年来连他的梦里都不肯造访,他只能看着校庆里那张腼腆又青涩的脸,幻想他还没走,幻想他们还没结束。
父亲入狱的那两年,蒋驰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母亲得了一场大病,他每日都要受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他想就这样算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可能从那个时候他就疯了,他脑海偶尔会冒出一些不存在的景象,那是相吟笑意吟吟的和他坐在一起学习。
他没阻止过这件事情,甚至鼓励它的出现,终于他熬过了最难过的时间,迎来了曙光。
蒋驰打听过相吟在外面的情况,但他的人脉关系伸不到国外,雇佣侦探去了解相吟的现状,侦探又没什么本事,每次都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大概是三天前,他的侦探告诉他,相吟会回国参加木槿的拍卖会,蒋驰高兴的一夜没睡,在拍卖会上来回的看,可直到结束也没在观众席上看到相吟。
如今竟然就这样见到了。
他原本想的见面是,他做一个好看的发型,穿一件最贵的西装,打扮的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体面的说上一句好久不见。
但事实却是,一见面,相吟就见到了这样丑态百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