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绝在听到池漪传音的时候,就猜到了是因为什么。
他敢放那个废物大师兄走,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在师尊那里的说辞,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立刻就去师尊那里告状了。
赫连绝自以为还算了解那个小纸人,本事没有,胆子极小,被自己那样威胁了,按理说应该不敢立刻告状才对。
不过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莽撞了,小纸人是池漪的武器化形,池漪跟他之前必定是有神魂联系的,他应该先弄清楚这点,了解他们之间的联系,确保池漪不会发现,再动手的。
可惜他那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这会再反悔也来不及了。
一路来到池漪的小院前,赫连绝半跪在地,对着池漪喊道:“弟子赫连绝,拜见师尊。”
世人只知魔尊大名,却不知他的俗名赫连绝。
他被池漪打的跌落境界,干脆就吃了化境丹,散尽一身修为,化为小弟子赫连绝,拜入池漪门下。
门被一道掌气拂开,露出端坐在门前的仙界第一美人。
池漪的掌心处,雷光涌动,他漂亮到惹人窒息的脸上没有表情,声音也是无比淡漠道:“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弟子只是想跟师兄闹着玩而已,却没成想吓到了师兄。”
“他脖上的红痕,可是你所留。”池漪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责问。
“是弟子所留,但弟子并未真的想伤到师兄,若我真要伤师兄,以我的修为,师兄必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一处红痕。”赫连绝花言巧语的诡辩一番,毫无心理负担的在地上磕头一跪。
“请师尊明查!”
相吟原来在袖子里面看戏——毕竟他知道面前的赫连绝已经是位百岁老人了,这位没有魔君的一点骄傲,说跪就跪,也是位狠角色——然后就被池漪挥一挥袖子,扔出了袖袍。
相吟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扔,在半空中化形,直接跌到了赫连绝的面前。
赫连绝咬着牙看着相吟,从牙缝中蹦出一句:“师兄,我真的和你闹着玩呢,你怎么当真了。”
相吟心中呵呵一声,面上却露出呆呆的神情,半晌,他对着赫连绝露出了一个笑容,亲亲热热的说道:“原来师弟你只是吓唬我的,不是真心要将我丢进炉火里啊。”
说完,他为了表示自己相信了,还伸出胳膊去抱了抱赫连绝,搂着他的脖子,开开心心的说道:“师弟你演的好真实,吓死我啦。”
赫连绝听了相吟的话,鼻子都要气歪了。
这个小纸人到底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要说他故意说出来这么几句话给池漪上眼药,赫连绝有点怀疑他有没有这个智商,但他这无心几句,给池漪听去了,那就不是简单的玩笑可以解决的了。
赫连绝抬头去看池漪的神色,发现池漪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而后那道掌心雷不偏不倚的落到赫连绝的身上。
掌心雷的威力可不是盖的,一瞬间疼痛就传到了赫连绝的四肢百骸,让他僵住了身体。
他疼的心里将池漪一通大骂:天杀的池漪!把老子搞成这幅惨样!老子早晚有一天,让你除了在床上承欢什么也干不了!
相吟见赫连绝身体僵直着倒下了,便知道估计是池漪动手了,他露出一副无辜关切神色,推搡着赫连绝的身体喊道:“师弟!师弟你怎么了?”
这推搡无疑让掌心雷在赫连绝的身体里窜来窜去,加重了疼痛。
赫连绝恨不得把这个蠢货大师兄的脑袋拔下来当球踢,但眼下他受制于人,只能隐忍下来道:“师兄,我没事,只是受了一记师尊的掌心雷,麻烦师兄离我远一些,不要波及到师兄。”
相吟看着他伏低做小的模样,没有离开,而是拉着他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师尊的雷法很好,不会伤到我的。”
赫连绝:老子他 妈的当然知道!老子他 妈是怕你伤到我!天杀的纸人,等老子恢复修为,一定把你扔进火炉里烧成灰!
池漪打断了两个人表演兄友弟恭,他冷淡道:“赫连绝,你私藏魔道书籍,又暗地加害师兄,此次是相吟无事,只罚你受一道掌心雷,若是他再出什么意外,你便自请去断仙台吧。”
断仙台是门中戒律堂的行刑场所,是那些犯了欺师灭祖、杀害手足师兄弟等大罪的弟子们,接受天罚的地方。
连神仙都在此了断,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自然也活不了。
赫连绝体内的雷光还没完全消散,他忍着痛,应了一声。
赫连绝是个心有反骨的人,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想做什么。
除了让这个小纸人出意外,他可多的是方法惩罚他。
真不知道他这位好师尊,看到自己心爱的大徒弟躺在别人床上承 欢时,该是什么模样。
赫连绝走了,屋中便又只剩下了相吟和池漪。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池漪冲着相吟点点头道:“事已了结,你也走吧。”
相吟脸上挂着憨笑,一路来到池漪的脚边,他的身体趴在池漪的大腿上,脸仰起来带着点讨好的笑道:
“师尊,我能不能跟你睡。”
“你化形后,我已然分给你一处洞府,为何还要跟我睡。”
相吟见池漪微微皱起眉头,便没再问人形,而是砰的变回了小纸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