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最喜欢那个杯子,他经常用那个杯子喝水,感觉就像在和相吟接吻。
在放进杂物间之前,他亲了亲杯子,又轻拍了拍,语气无比温和道:“委屈你在里面待一会,会有点黑,不要怕,我过一天就放你出来。”
如果只听声音不看画面,很难不怀疑这是个什么性格阴暗的家暴男。
休进行了一次大扫除,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又拉开窗帘,让阳光把家里照的漂漂亮亮。
最后休又去成衣店买了一件适合自己尺码的西装,这花掉了他一个月的薪水。
最后,他将衣服熨好,穿在身上,又将相吟送的那枚胸针挂在胸前。
站在镜子前,休有些迟疑,要不要将刘海撩开,相吟已经看到这个伤疤了,相吟亲了它,相吟喜欢他。
在休的心里,这个伤疤的存在似乎慢慢的变了意味,从令人厌恶的缺陷,变成一个勋章。
这个疤被相吟亲过,那他就是个值得炫耀的好疤。
思索再三,休最终选择了将刘海撩上去,他的头发很长,微微卷曲,他用手沾了水,将刘海从中间分开,撩到两边,露出额头和眉毛。
距离和相吟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休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有些期待的等待着。
他的思绪转动的很快,有些时候会因为脑海中思绪太多,而对别人的问题答非所问。
小的时候,他因为这个被别人说是傻子。
休不喜欢从前的自己,弱小讨人厌,一想到以前,休就有种忍不住的燥郁。
但现在他摸了摸 胸口口的胸针,那种燥郁渐渐被压了下去。
他现在很好,相吟喜欢他,相吟送给他胸针。
在漫长又兴奋的等待中,门铃被按响了,休站起身,快走了几步,打开了房门。
相吟看到休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差点没认出来。
毕竟眼下的休,和阴郁已经沾不上边了,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宽肩长腿,身量格外的修长。
撩到脑后的长卷发,让他多了几分文艺感,不像是屠宰场的屠夫,反而比相吟更像是画家。
休忍着开心,眼神里闪着光芒,他说道:“欢迎你到我家做客。”
有些生硬且别扭的开场语。
这逗笑了相吟,他有些调侃般的说道:“你在家里一般都穿西装吗。”
休连忙道:“不、我就是偶尔穿一下。”
“很好看,可以多穿。”相吟笑道。
休被夸的晕晕乎乎,人像是个软绵绵的长条般,跟在相吟的身后,坐到了沙发上。
相吟环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古怪的东西,看来是已经大扫除了。
不过……相吟这人还是有点恶趣味。
借着参观的由头,故意来到那间角落里上锁的杂物间。
他明知故问道:“这个房间怎么锁了?”
晕晕乎乎的休立马反应过来了,他脸上太慌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休站在门前,阻隔了相吟探究的视线,心虚道:“没、没什么,就是放杂物的地方,这个地方很脏,不要弄脏你的衣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相吟欣赏了一会休紧张心虚的神情,才点点头,去其他地方转悠。
等参观完,两个人又坐在沙发上开始聊天。
相吟面对休不怕暴露自己的谈话技巧,毕竟对休来说,相吟是完美的,相吟怎么样都是对的。
在聊了半个小时没什么营养的闲话之后,相吟提到了今天他来的主题。
“你额头的伤,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以吗。”
相吟道德绑架了一手,用真诚的目光看向休。
休哪里招架得住,一会飘飘忽忽的快要晕了,一会又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晌,休终于整理好心情,有些艰难的说道:“是医生,想对弟弟做不好的事,被我看到了,我就推了那个医生。”
“然后医生也推了我,我就撞到了桌角上。”
相吟其实不需要再问了,休的这些零碎的话语,相吟已经能拼凑出大概真相。
有一对父母,想要收养小孩,他们来到福利院,看中了这对双胞胎,其实他们更想收养哥哥,可弟弟却更加活泼,有些纠结的时候,他们请了一位医生,想让医生给他们一个意见。
但他们请的这个医生,不是什么好人,想要猥亵爱笑的可爱弟弟,哥哥见到了,就推开了医生。
休说的很简单,医生推了他,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在额头留下这么长一道疤?
那一定是难以忘怀的暴力行径,不然休不会直到现在都不愿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