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周将军凯旋而归了!”
“天呐,那位就给了周将军一万的兵,要他打下南蛮,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周将军居然胜了!”
“周将军不愧是我姬朝的战神,如果早点让周将军能统领大军,三年前南蛮那场仗怎么会败!”
“谁说不是呢,就是那位吧,唉,实在是干出的荒唐事太多了。”
“什么那位这位的,有什么不好说的,若是不是那群臣子只说顺着陛下爱听的谗言,陛下又怎么会昏庸到这种地步,放着周将军这种良才不用,偏偏三年前要一个太监去南边战场!”
其他学生却不敢直呼皇帝的名讳,他们怕隔墙有耳,被谁听去了,那就是砍头的大罪。
他们这些学生,正坐在街边茶馆正靠近二楼窗户的地方,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从正门骑着大马走进来,被百姓们簇拥着,凯旋而归的队伍。
而领头那个,两条眉毛斜飞入鬓,眼眶深邃,五官锋利,眼神沉稳有力的男人,就是刚刚降服了南蛮的周将军,周泊群。
这前来迎接的百姓,也有未出嫁的世家女,她们撩开帘子,朝着周将军的脸看上一眼,就羞红的不敢再看。
更有激动不已的百姓,拦住回城的周将军,扑通跪着同他谢恩,感谢他替自己三年前死在南蛮人手上的儿子报仇。
周泊群跳下马,将人扶了起来,语气珍重又安抚道:“老人家不必多言,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而这一片其乐融融,军民同心的景象,传到了当今陛下的耳中的时候,气的当今的陛下摔了一只平常最爱的白玉玲珑杯。
“他这是要造反吗!?”
“好一出荣归故里的大戏啊,不先来同我报喜讯,反倒是在城门那里出尽了风头!”
这位昏庸无能,派太监去南蛮打仗,结果害得三万将士被南蛮人活活困死的皇帝,就是相吟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他在这个世界,叫作姬相,是先皇的嫡子,但是先皇早逝,他登基的时候太小,只有三岁,所以当时是由他的皇叔,也就是先皇唯一的弟弟,姬崇监国。
如今的皇帝,正满十八岁,接过了一部分朝政大权,但是干出来的事,都是些荒唐到不能再荒唐的事。
让相吟来说就是,被他那位小皇叔养废了。
为什么是小皇叔养着呢。
如果相吟的母亲,也就是先皇后还在的话,估计也会管着点皇帝,但是先皇后在皇帝逝去不到半年,也病逝了。
后宫的惠妃虽然被临时拉来当了皇帝的母亲,但她既没有前朝背景,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根本不敢忤逆这位皇叔。
最后就造成了,这小皇帝,是皇叔一手带大的。
也就造就了目前这林林总总的悲剧。
相吟一发脾气,旁边的大太监就走过来跪着劝了。
“陛下,老奴说句实在话,是咱们三年前将南蛮精锐都杀的差不多了,那周将军才能趁机把南蛮收服的,那些百姓不明就里,就能记住这捅最后一刀的人,实在是愚民。”
相吟又怒道:“都该杀!一个个都只会惹朕生气!”
“这是要杀谁啊。”
这时候,从门外传来男子低沉且温和的声音,他的语气中带着点宠溺,走进来,目光中含着笑的看向相吟。
他的五官与相吟并不像,相吟是尖锐的漂亮,一眼望过去,只觉得迤逦的要拖人进美梦里,这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青年,却五官舒展大气,剑眉星目。
相吟噘着嘴,不高兴的扭过头道:“反正惹我的我都要杀了。”
男子迈过门槛,步履不紧不慢的走到相吟的旁边,他伸手握住相吟细嫩的胳膊,瞧着他手指头上被玲珑白玉杯碎片划出来的口子。
“拿药来。”男子转过头看向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是!”
“相儿生气便生气,怎么能伤到自己的身子。”
相吟委屈极了,眼泪啪嗒一下落下来,眼睛漂亮得像是盛放的红色彼岸花。
“他又打胜仗了,我想杀他,又杀不了。”
被称作皇叔的男人,也就是相崇,他伸手替相吟擦了擦眼泪,轻拍拍他的背,柔声安慰道:“若是你真不喜欢他,咱们有一万种办法磋磨他,皇叔有的是让他生不如死的办法。”
“不……不好吧,他又打了胜仗,若是磋磨他,又要挨人骂了。”
相崇眼睛一眯道:“谁敢骂你?我削了他们的嘴。”
“你是天子,天子是不会有错的,有错的自然是他们。”
相吟泪眼朦胧的说道:“那……皇叔有什么办法。”
相崇对他微微一笑,却并不回答,药被送了上来,相崇耐心又细心的替相吟擦干净伤口,又涂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