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枕在教导小皇帝人事的时候,格外的耐心。
他从不主动,仿佛将自己完全代入到了教学用具的身份中。
他只是引导着小皇帝,教导他该怎么对自己。
“陛下可以用舌头舔一舔。”
“对的陛下,往里一点也可以。”
小皇帝被糊弄着亲人,看似是小皇帝主动,实则掌控权全在高枕这里。
最后相吟舌头麻了,他又趴回床上,累呼呼的说道:“下次再学吧。”
“陛下累了便休息吧,这些事情,熟能生巧,陛下往后多练习便不会像今天这样生涩了。”
小皇帝嗯了一声,在床上翻了个面,睡觉去了。
高枕一直在地上跪着,这次跪的时间比以往都长,然而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却没感觉到痛苦。
高枕习武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种理论,人在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往往会忽视自身的一些反应。
比如高兴的时候就忘了疼。
比如现在。
高枕摸了摸跳的有点快的心脏,等它完全恢复正常,高枕才坐到皇帝床榻旁边的软垫上,坐着睡觉。
是大恨得报的快感,还是单纯欺辱小皇帝的快感呢。
高枕自己心里也分不清,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期待下次教学了。
……
次日,相吟白天上朝,群臣们看不出什么异样,也没人提皇帝和周泊群之间有什么。
但是早朝结束,一群人从大殿里出去之后,周泊群察觉到了异样。
往日还会打个招呼的臣子们,朝着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而后又跟着一旁的同僚窃窃私语。
这摆明了是他们在说闲话,都不能算做是背后说,已经是当面说闲话了。
左相还是想着拉拢这位周将军,毕竟周将军手里是有实打实的兵权的,派去南蛮打仗那一万兵权,皇帝还没收回去,如今依旧在周将军手里,如果要发动宫变的话,周将军这一万兵就大有用处了。
于是左相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最近宫里宫外,甚至百姓里,都在流传你跟陛下,有那种关系。”
周泊群眼睛差点瞪圆了,这是谁传出去的?不是已经封好口了吗。
周泊群听了左相的话,第一想法是去给皇帝告罪,恐怕陛下又得不高兴一阵了。
只不过今天上朝看陛下,似乎情绪还好?
左相见周泊群这个反应,心中一惊,这事居然还是真的?这么荒唐的事居然是真的?
左相打量着周泊群,心中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周将军看起来忠心耿耿,气宇轩昂,没想到是个胆子大到离谱的断袖。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周将军真的跟陛下有那种关系,那他肯定是旗帜鲜明的反姬崇的,也就必然是自己这一边的。
左相很快就安慰好了自己,又说了一句“你多保重”,便离开了。
周泊群心思沉重,回家折了荆棘枝背在背上,进宫去了。
这次进宫,周泊群是光明正大的进的,他的名义是,自己作风不严,导致陛下被人误会,请陛下赎罪。
这是把锅都扣在自己头上了。
他这么光明正大的一来,显得那些说闲话的都不够坦荡了。
周泊群以为小皇帝会气的将自己抽一顿,他已经做了在床上趴半个月的准备。
没想到被宣进去之后,小皇帝看着并不生气,而且嘴巴还很红润,看起来嘟嘟的,有点肿了。
一旁的大太监见到周泊群的目光这么直勾勾的,直接开口骂道:“大胆!谁允许你直视陛下!”
小皇帝正坐在藤椅上,为了不让冰块的凉气跑掉,屋子的窗户都封住了,显得光有些暗。
小皇帝躺在藤椅上,高枕轻轻的摇晃着藤椅,一旁的宫女柔柔扇着风。
闭目的小皇帝道:“你不用再把这事当回事了。”
周泊群听到小皇帝的话,心中有些不解,怎么之前还要打要骂的,如今这样平静。
小皇帝又说:“他们要说,随他们说去,反正我的名声也不差这一点了。”
周泊群听得心中一痛,很想将小皇帝抱在怀里揉一揉。
大太监则是惊慌开口道:“陛下!”
相吟享受着美女帅哥服务,悠悠的说道:“你也不必再过来请罪了,左右也不完全是你的错。”
周泊群心里还是抽抽的疼,他不知道在皇帝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能讲出这样豁达的话,定然是吃了不少苦。
相吟又道:“回去吧,以后不用再因为这事过来了。”
周泊群便什么也没再说,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退出了皇帝的寝殿。
他有些恍惚,仿佛宫宴那晚假山后的一个吻,只是他做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