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一时犯浑,我替你教训他,尧尧可不要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兰初尧乖巧地点点头,一边偷偷观察着姬文轩的神态变化,一想到他明明怒火滔天,还要强忍着恶心哄自己,心里就乐得不行。
既然套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姬文轩也懒得费神与他待下去了,只吩咐他多留意姬鹤川的一举一动,便找了个借口回去了。
看着姬文轩离开的背影,兰初尧抬头将眼角泪水尽数抹净,唇角一勾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像极了潜伏在隐秘角落的捕猎者。
姬文轩……
他要一步步让这个人知道,不止这次输了,今后的每一次都会一败涂地。
他倒要看看,不能如上辈子那般利用自己,仅凭姬文轩那点上不了台面的腌臜伎俩,还能如何对付姬鹤川。
兰初尧回去时兰初宇果真还老实守在门口,还真是姬文轩的一条好狗。
只可惜姬文轩这个人没有心,哪怕对他再忠心,最后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前世的自己便是前车之鉴。
“收起你那些下作手段吧,故意拖延这么久就是故意做戏给我看呢?”
兰初尧满头问号,兰初宇这么会凭空遐想,怎的不去写话本呢?
兰初宇见他回来,怨毒的目光几乎要在他身上刺出两个窟窿,却还是忍不住问:“三殿下与你说什么了?”
兰初尧轻柔一笑,嘲弄道:“没什么,殿下夸你守门得力,对你很是满意呢。”
“你敢讽刺我!”
兰初宇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尤其这份屈辱还是兰初尧带来的,他挥拳便要朝面前人砸去。
“弟弟。”
兰初尧轻唤了一声,提醒道:“你若此刻闹出动静,将父亲母亲惊醒,该如何向他们解释夜半带我偷偷出府的事呢?”
兰初宇可一直都是瞒着家里与三皇子来往的,若是兰春秋知道他身为府中嫡子却一心想嫁作人妻,一定会火冒三丈的。
关于此刻的情况一时还真不好说明,兰初宇犹豫再三还是含恨收了拳头。
明明他才是家中的天之骄子,怎么现在反而处处都受兰初尧掣肘了?
这不对,不该是这样,迟早有一天,他要将而今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还给兰初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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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兰初尧过得颇风平浪静,只是相比起他恶心厌恶的姬文轩早早找上门来,他满心惦记的姬鹤川却迟迟没法见上面。
兰初尧起初也想过试试朱总管给的法子,借拜访文公子的名头,偷偷从文公子私宅的密道溜去王府。
可万寿节那日,他与文祈安在长街上实在闹得丢人,而今还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借用人家的密道,为此兰初尧颇苦恼了一阵。
直到第五日,兰初尧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侍郎府再次送来帖子邀兰家人前去一叙,兰家自然乐于去攀附高门。
他们一家三口走后,府中松懈不少,兰初尧像只离开笼子的鸟一般,故意装作没见过世面似的在前厅肆无忌惮的转悠。
下人们虽看不起他,倒也不好说他什么,只是偷偷嘀咕着他上不得台面,时间久了便也无人在意了。
兰初尧便趁机溜出府,钻进闹市绕了一大圈,确定没有眼线尾随了才在黄昏时分偷偷摸到了王府侧门。
正好侧门当值的,正是之前与他碰过面的护卫,兰初尧得以顺利被朱总管领入府中。
“兰公子可是好久没有来府上了,老奴可一直惦记着您呢。”朱总管依旧笑呵呵的,带着他穿过小径往里走。
兰初尧心里不禁一暖,上下两辈子加起来也只有姬鹤川府上的人会对他这般和蔼亲切,只可惜他上辈子瞎了眼。
兰初尧道:“近来多有不便,便不曾来府上打扰。”
“兰公子在外处处受人掣肘,还一心挂念着我们家王爷,也实属不易。”兰初尧上回送了那样一盒点心,这次又是悄悄从侧门摸进来,朱总管大抵也明白了些什么。
“王爷平日里虽不言不语,可老奴看得出,他也一心惦念着您呢。”
“真的吗……”
兰初尧一听这话便开心的笑了,就连脸上也飞快的染上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