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将花灯放进河里，对着花灯许下了一个愿望。

谢衡之问阮白，“你许了什么愿望？”

阮白摇头，“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谢衡之没继续问，只是蹲下，手中的花灯放在阮白的花灯旁，将两只花灯的灯绳绑了起来，推入河中。

两只花灯一同随着流水飘走，少年回头，微笑着看向阮白，“我也许了一个愿望。”

不用问，阮白看着那并在一起的花灯，他好像知道谢衡之许的是什么愿望了。

阮白与谢衡之回到宫里，已经是深夜。

没想到刘贵妃身边的大丫鬟这个点竟然还守在门口，像是在等他们回来。

“五皇子，娘娘叫您过去一趟。”

大丫鬟的神色有些着急，刘贵妃找谢衡之，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刘贵妃斜斜的靠坐在雅榻上，手撑着头，似乎等了许久。

“娘娘，五皇子到了。”

“母妃。”谢衡之走前一步，行礼。

刘贵妃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地睁开眼，看了谢衡之一眼，“出去玩了？”

“是。”

刘贵妃淡淡道：“衡儿，母妃之前给你的提议，你可有答复？”

先前刘贵妃给了谢衡之一册京中适龄的贵女名录，让谢衡之在这些人之中挑一个做皇子妃。

谢衡之虽然才十五岁，却已经到了古代适婚的年龄，同龄人这个年龄，就算没有娶妻，也会定下婚约。

而谢衡之虽然眼下有刘贵妃母族做靠山，但是，若是真想成大事，也需要依仗皇子妃的父家，所以皇子妃选谁，是重中之重。

刘贵妃知道谢衡之无意成婚，然而，今日她得知，谢宗之与永安侯嫡女定亲，皇帝有意立他做太子，刘贵妃坐不住了。

谢衡之沉默良久。

“母妃，儿臣暂未有成婚的想法。”

刘贵妃笑着说，“迟早要成婚的，你年龄也不小了，我觉得福安郡主就不错，她个聪明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欢你，若是你同意，我向皇帝去讨这门亲事。”

许照溪这些年明里暗里来找过许多次谢衡之，刘贵妃看在眼里，明眼人都知道这小丫头喜欢谢衡之。

谢衡之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反问：“母妃，许相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十弟的亲舅舅，您真觉得他会不帮十弟，来帮我们吗？”

刘贵妃确实顾虑过这点，“衡之，你不能低估了陛下与许相对福安郡主的宠爱。”

“而且，福安才是他的亲女儿，你娶了许照溪，便算是他半个儿子。”

谢衡之垂下眼眸，“母妃，您可知，儿臣的外祖和母后，都是许家人害死的？”

刘贵妃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那不正好，你先卧薪尝胆，借他们的手谋成大事，再处置他们，这样报复仇人，岂不快哉？”

“怎么，你还是不愿？”

“说这么多，是不是因为你院子里的那个小太监？”刘贵妃面色冷了下来。

“衡之，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刘贵妃缓和了些神情，轻叹一口气，“你年龄还小，不明白，情情爱爱只是暂时的，谋大事者不拘小节，就算你娶了许照溪，也可以把那小太监养在身边。”

……

阮白换下出门穿的衣服，洗完澡，换回了他的太监衣服。

刚把谢衡之的热水换上，就听到丫鬟通报谢衡之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洗澡水温度刚好，快去洗洗吧。”

谢衡之身上带着几分露水和凉意，他看着阮白，没有说话。

“怎么了？”阮白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下一秒，阮白忽然被紧紧地抱住，谢衡之抱得很用力，脑袋磕在阮白肩颈上，阮白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

“发生了什么？”阮白试探地问道。

谢衡之声音有些闷，“小福子，如果有一天我成亲了，你会不会离开我？”

成亲？

阮白微微一怔，谢衡之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成亲也很正常，他想了想，回答道：“不会。”

“我答应过你，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谢衡之却反而更害怕他离开一样，抱着阮白的手，用力了些。

这天晚上，阮白睡得不是很安稳，满脑子里想着谢衡之成亲的事情，谢衡之成亲，新娘会是谁？

一张少女娇俏的脸庞浮现在阮白脑海中，谢衡之成亲的对象，会是女主吗？

“小福子？”谢衡之很轻的声音在阮白耳边响起。

阮白脑海里想着事情，一时间忘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