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心中轻叹一声。
在谢衡之眼里,娶了许照溪对谢衡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权侵朝野的许相支持,意味着许照溪背后雄厚的财力嫁妆,意味着唾手可得的皇权。
而抗旨,意味着和许照溪作对,甚至会被皇帝迁怒,失去现在的一切。
或许谢衡之是喜欢他的,可是,这份喜欢的重量,或许并没有那么重。
马车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暗,尽管马车从后门进去,阮白依旧看到了王府随处可见张贴着大红囍字,大红灯笼和满院的红绸,一切都意味着王府里即将喜事将近。
谢衡之没有带他回以往他和谢衡之住地地方,而是将他带到了王府后面的一个偏僻的院子。
阮白疑惑,谢衡之解释道:“这几日,你先住在这里。”
阮白看着这偏僻的小院子,虽然小,却算不得破旧,相反,像是新修葺过的,内饰布置很好,院子里新种了许多花草,像是一座精心布置的小院。
阮白看着院子,没有多开心,相反,他意识到,谢衡之似乎要把他当做金屋藏娇一样,想把他藏起来。
阮白望着谢衡之。
之前,谢衡之说过,让他相信他。
阮白想,再相信谢衡之一次。
“我还有些事情处理,晚上等我回来。”谢衡之摸了摸阮白的脸颊,脸上露出些笑容。
阮白点了点头,看着谢衡之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
搬入新的小院,阮白洗了个澡,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色还未暗,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屋子,他换上一件干净衣服,打算去外面看看,不知道谢衡之成亲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却被门口的两个侍卫给拦住了。
“公子,王爷说让您这几日待在院子里养伤。”
侍卫训练有素,不像是之前王府里的人,阮白看着陌生。
可是谢衡之明明知道他的伤很快就会好,为什么要让他留在这里养伤?
“两位大哥,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回来。”
然而两个侍卫面无表情,一左一右,拦住了阮白的去路,“公子,请回去吧,不要为难我们。”
阮白不想被关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在院子里找出去能出去的地方,窗户,矮墙,结果外面都站着人。
阮白只好郁闷地往回走,回到房间。
他看了看房梁,“小十,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他。
阮白皱了皱眉,谢衡之这是打算,软禁他吗?
直到深夜的时候,谢衡之才从外面进来,匆忙带着一身露水的凉意。
谢衡之的动作很轻,似乎怕弄醒他,将灯点亮后,他才发现阮白没睡着。
阮白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谢衡之,没有说话。
“怎么还没睡?不舒服吗?”谢衡之走过来,摸了摸阮白的额头。
发现阮白的额头正常,这才缓和了些神情,“睡不着?”
“嗯。”阮白坐了起来。
因为下午才睡过,所以不困,又因为平日里都是和谢衡之一起睡,身边少了个人,空落落的,反而不习惯,更是睡不着。
谢衡之解开外衣,坐在床边,有些无奈地询问:“今天怎么不吃饭?”
“没有胃口。”阮白蔫儿吧唧地回答。
这一整日,下人送过来食物,阮白一口也没有吃。
谢衡之上床,手指勾着阮白的长发玩,“为什么没有胃口?”
阮白感觉他在明知故问,他转身,看向谢衡之,“谢衡之,我今日想要出去,门外的侍卫不让我出去。”
谢衡之摸了摸阮白的脸,“生气了?”
“没有。”
阮白心里像是憋着一团气,上不来下不去。
谢衡之看着阮白气鼓鼓的模样,有些可爱,他将阮白搂进怀里,“王府里有许照溪的眼线,她并不知道你被我救回来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要委屈你几天,暂时不要露面。”
真的是这样的么?
阮白忍不住恶意地想,还是因为再过几天,谢衡之要和许照溪成亲了,而他是王府上地位尴尬的存在,所以不让他出现在外人面前。
“小十呢?”阮白问谢衡之。
“他有任务,我派他出去了。”
谢衡之亲了亲阮白的唇瓣,语气带着几分温柔和宠溺,“别生气了,就在这里住几天,委屈一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带来。”
他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让谢衡之和许照溪不要成亲。
可是,他知道,谢衡之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