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药既然能治愈外伤,不知是否能解毒,想到这里,秋司立刻拉开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果然,从手腕生长出的那根醒目红线消失了。
秋司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而拉开衣领,再看向自己胸口处,快要长到胸口的那根红线,竟然真的消失了。
这意味着,他身上种下的缠丝毒,没了。
这奇毒从他十五岁被人从死牢里救出的时候,便种在了他身上,每月会毒发一次,钻心蚀骨的疼,只要他乖乖听话,上面每个月会给他抑制的解药,但即便每个月服用抑制解药,他也活不过二十五岁。
等到二十五岁,红线爬进心口处,毒也跟着蔓延到了心脏,到时候他会毒发身亡。
而眼下,毒解了,意味着他终于是自由身了!
他还以为,自己这短命的一辈子,会在那个地方烂到死。
秋司手止不住的发抖,他看向阮白颤颤地问:“果真是山中的神仙救了我吗?”
阮白不知道秋司为什么情绪为什么突然变得激动,他点了点头,“是真的,秋司,你这条命救回来不易,神仙说你以后得做好事,不能再多做一件坏事。”
秋司双手捂脸,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除了小孩子,阮白还从来没见过有大人哭的那么伤心,似乎想要将他这辈子所有的情绪,都转变成哭声发泄出来。
兔子肉烤的差不多了,皮被烤成了漂亮的焦黄色,滋滋流油,阮白切下一小块尝了尝,淡了点,又撒了点调味盐。
随后,阮白用小刀将兔肉切进洗干净的芭蕉叶里,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秋司大概是哭累了,躺在地上望着黑漆漆的洞顶,开始哈哈大笑。
阮白看了他一眼,这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算了,不搭理他,阮白决定用兔肉安抚自己饿了许久的胃。
阮白咬了一口兔肉,熏烤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自从和谢衡之从冷宫搬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这样的烤肉。
阮白忍不住想起了刚到冷宫时,谢衡之为他亲手烤鸟肉吃,那会儿的谢衡之刚失去母亲,浑身冷漠又脆弱,看着他的时候,眼底带着些期待,像是在讨好,害怕他离开。
洞外月光明亮,不知道这会儿,谢衡之在做什么。
他和许照溪是否……
阮白轻叹一口气,将谢衡之从脑子里甩了出去,不知为何,阮白又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一点很重要的东西。
忽然,他猛地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八八,如果谢衡之和许照溪圆房了,那谢衡之岂不会变成许照溪的傀儡!”
系统被阮白突然的问题吓了一条,回答道:“目前女主光环还不够强大,所以谢衡之暂时不会迷失自我,不过到后面的话就不一定了。”
“宿主,其实我是建议您留在男主身边的,任务虽然失败了,女主若是真的坐上皇后的位置,届时这个世界才真的完蛋了。”
“气运值被吸干的星球会变成荒星,到时候女主拍拍屁股走人,会留下一个生灵涂炭,人间炼狱的世界。”
阮白沉默了。
他脑海中闪过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幕幕画面,他想起热闹的七夕,人潮涌动的街头,卖力吆喝的商贩,想起了城南的糕点铺子,想起了许照月,想起了阿宝,想起了沉默寡言的小十,也想起了——谢衡之。
他是真的有些不舍得,让这个世界被女主糟蹋,吸干气运。
可是,他不想去做小三。
阮白不是古代人,能接受三妻四妾的思想,他是现代人,成亲了就是结婚,他要是再和谢衡之发生过界举动,就是小三行径,不耻。
系统道:“像是这样的世界,其实有无数个,我们只是任务者,若是它毁灭了,也不会怪罪在我们头上。”
“所以宿主,是与否,由你自己定夺。”
要不要回到谢衡之身边,阮白纠结的眉都皱了起来。
忽然,阮白察觉到一道异样的视线,他抬起头,发现看到秋司正在盯着他看。
“?”阮白回以一个询问的眼神。
秋司吞咽了一口口水,“可不可以给我点吃的?”
阮白将剩下的半只兔子递给了他。
“谢谢龙大侠。”秋司拿起兔肉,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点也没顾忌形象,像是个饿了几天几夜的人,很快一只兔子便被他拆开入腹中。
他用沾着血的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打了一个饱嗝。
“你现在伤势恢复了,可以离开了。”阮白说。
秋司非常不顾形象的往地上一趟,“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龙大侠,明天再说,可以吗?”
阮白:“……”
怎么感觉秋司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