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扬,你在叫我做事?”罗凡指着自己,神态倨傲,“看清楚,老子不是你的狗腿子!”
罗凡趾高气扬地说完,对上谢扬像刀子一样的眼神,气焰瞬间矮了一截。
谢扬从球场一路急跑过来,身上的球衣几乎被汗水浸湿透,发梢上汗水滚落,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他神色带着几分愠怒,阴沉的目光扫视罗凡,“去还是不去?”
“我,我就不去,怎么了?莫非你想揍我,来啊?”罗凡仰起头和谢扬叫板。
谢扬嘴角上扬,笑得很冷,“罗凡,忘记了刚开学我是怎么收拾你的吧?需要我提醒你一遍吗?”
看着谢扬不善的神情,罗凡回想起了刚搬进宿舍时的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吞咽了一口口水。
“去就去呗,不就是拿个钥匙而已,大家都是同学,我帮你这一次。”罗凡还是怂了,没胆子和谢扬硬刚,在没有设计谢扬之前,他还需要蛰伏!
罗凡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道转角处,谢扬这才转回头,抬手用手背敲门,“阮阮,开门,罗凡被我支走了。”
阮白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知道罗凡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是,眼下该怎么办?
谢扬在门外,一会儿罗凡从宿管老师那里拿到钥匙开门,也会回来。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是怎么也做不下去了。
阮白手撑着床,坐了起来,抱歉地看向江以谨,“江以谨,要不算了吧,麻烦开个门。”
江以谨看着满脸潮红的阮白,“你确定要我开门?”
阮白点头。
这门始终得开,提前让谢扬进来,总比一会儿罗凡拿着钥匙来开门好。
江以谨缓缓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给阮白拉上了裤子和衣服,下了床。
谢扬是在刚赢了比赛的时候被罗凡叫住的,下半场谢扬打得猛,对面压根招架不住,输的一败涂地,早早结束比赛。
谢扬一下场,罗凡就鬼鬼祟祟地凑到了他身边,告知他看到阮白回去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看上去很不舒服。
谢扬当然知道,罗凡是不会有这么好心。
看着罗凡不怀好意的神情,谢扬猛地回想起之前阮白给他送水的事情,后知后觉,阮白明明抱着水,却不给他水喝,是因为水有问题。
阮白为了不让他喝,为了不让罗凡起疑,所以才自己喝下了带着药的水。
想清楚后,谢扬不知道一时间该是高兴还是着急,高兴阮白并不是不想看完他的球赛,是因为喝了水,迫不得已得回去,着急是因为,过了这么久,阮白身上的药效应该发作了吧。
谢扬站在门口,想过门开后,会有许多种情况,或许阮白不胜药力,正在自我疏解,中途被他打断,给他开门的时候脸会红扑扑的,像是在做坏事被发现,低着头不敢看他。
又或许阮白一直忍着药效,唇瓣咬的发白,小鹿般明亮的眸子湿润,蒙上一层雾气,开门看到他后,对他欲言又止,希望他帮他,大概会不好意思说出来。
但是,无论哪种情况,都不该出现眼前的这个人。
是的,眼前这个多余的人。
谢扬看着江以谨,眼神很冷像是要杀人,尤其是注意到江以谨凌乱的发丝和衣服上明显的褶皱,他拳头握紧,“你怎么在里面?!”
江以谨神情淡淡地看了谢扬一眼,“是阮白叫我回来的。”
“呵。”谢扬咬紧了牙,极力忍耐住想往江以谨脸上揍一拳的冲动,冷着脸推门而入,径直走向阮白的床位。
床上探出少年的脑袋,冲他笑了一下,“扬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比赛赢了吗?”
谢扬愣了一下,看着少年红润的脸庞扬起的笑容,心里的火气莫名熄灭了大半,明明很生气,谢扬却发现自己冲着阮白压根发不了火。
谢扬深深地缓出一口气,“赢了,108比73,赢得很轻松。”
走到阮白跟前,他伸手摸了摸阮白的脸,“你还好吗?还能忍住吗?我送你去医院。”
谢扬和江以谨完全是两个极端,江以谨身上冰冰凉凉的,很舒适,谢扬却像是火一样,手心的温度灼热。
阮白在被谢扬碰触的一刹那,阮白感觉自己像是被烫了一下,刚压下去一点的药效又上来了,他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往回缩了缩,整个身子藏在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还,还好,不用去医院。”
“他不舒服,你别碰他。”江以谨坐在谢扬身后,开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