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瘦弱的青雀死死压制住的秃头男人,白泽双手环胸,等到青雀进食完,扭头看向白泽,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将这只大妖也扑到吃下,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站起来,向白泽走去,示意自己稍微恢复了一些。白泽则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青雀把嘴边的血污擦干净。
“你有洁癖吗?”青雀扯下尸体上的布料,上面味道难闻,青雀实在不敢用这东西直接擦嘴,只能用手去抹,再把血污擦在破布上。“能动了吗?”白泽闻了闻空气中的气味,实在太过繁杂,光凭气味无法找到杏女,只能用埋藏在杏女身上的灵力去寻找了,想着,白泽已经暗自催动自己的妖力。
顿时,白泽眼前一黑,瞬间过后,眼前变成纯黑色,只能依稀看见周围的牢房门,而在他眼中唯一发光的便只有正前方的一缕白光。青雀走到白泽身侧,看见对方的眼睛从金色变成银白色,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对方已经直直地往前走,向着走廊尽头那扇绿色大门走去,青雀只能紧紧跟上。
越接近绿色大门,血腥味就越浓,里面传出来的男人的惨叫声也越大。青雀听得脸色煞白,几度停下脚步,也不知道里面关的是什么妖怪,声音格外刺耳,即便是青雀这样对声音不敏感的也觉得心神不定,更别说白泽这样的,若不是有一股妖力抵御着声波攻击,他可能早就吐血了。
“在里面吗?”青雀逐渐走到白泽身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像个误入恐怖片场的人。“嗯。”白泽揉了揉眼睛,银白的瞳孔变回金色。
尝试推了推门,没有上锁,青雀看了白泽一眼,左右站开,默数“3,2,1”后一起抬脚踹门。不过,青雀稍慢一步,门几乎是被白泽一人用力踹出去的。
由于两人站位不同,第一眼看见的稍有偏差,白泽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被倒掉在蓝色液体里的杏女,幸而杏女是植物生的妖怪,本就是靠水而生的,只是气息微弱,没法挣扎;而青雀看见的则太过残酷,另一缸的蓝色液体已经被鲜血然后,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尸体在水里荡漾,而站在透明水缸边上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带着口罩和护目镜,手里还拿着个小盏,盏里乘着的应该就是缸中妖怪的血液。
这一小碟子精血便是妖怪全部的妖力,有的人可以剖尸取妖丹,有的人则可以采精血收妖力。
“何人?”女人惊恐地看着闯入的两人,反身准备摸桌上的法器,却被青雀直接掐住,女人的手上的小盏掉落,被白泽眼疾手快地接住。“你喝吗?”白泽倒不吝啬,端着小盏凑到青雀面前。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青雀手上没留神,居然将人生生掐死。白泽见她不要,把碗凑到嘴边,也嫌腥恶,只是将盏中妖气吸完,随手丢开。
见手里的人也没了气儿,青雀也将人丢开,再回头把杏女救起来。杏女性命无忧,只是多喝了许多不明液体,有些虚弱罢了。
“青雀姐姐?”杏女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带着哭腔的奶音道:“那个欺负我的大哥哥!”让白泽翻了个白眼,青雀则摸着杏女的头,上面还有粘嗒嗒的蓝色液体,似乎掺杂了什么符咒,青雀的手触碰到还有些刺疼感。
“没事的,你摸了会疼。”杏女拉着青雀的手,奶声奶气地说道,“我没事的,就是脚疼。”青雀心疼地摸着杏女的头发,杏女的脚上已经被开了口,若是再晚来一步,可能妖力已经被取出来了。“那个大叔叔没事吧。”杏女缩在青雀的怀里,她口里的大叔叔应该就是另外一个玻璃缸的妖怪。
“那个叔叔叫得好惨,他为我争取了很多时间。”杏女喘着气,大概能猜到那位叔叔已经死了,憋着声音小声抽泣。白泽则看着地上那个人类的尸体,从她口袋里找出了一个除妖师资格证,这个东西听高天说过,证明身份的东西,除妖师都是从不离身的,白泽还吐槽过这些人死板。
没想到这样的死板还有些用。白泽收起资格证,看向青雀,示意该走了。
两人刚刚推开绿门,却发现刚刚抓着青雀进来的那个除妖师,就站在秃头男人的尸体边,本来正在检查尸体,发现白泽和青雀后立马跟手里的黑盒子说了些什么,青雀见此赶紧将门关上,面对白泽不解的目光,解释道:“那是对讲机,他在叫增援。”可是青雀并没有听到那个除妖师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