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醒来,高天先接到了小栖打来的电话,说昨天晚上回去得太晚,全月早睡着了,等会自己再去一趟,最迟也是今天晚上到,还叮嘱高天不要擅自行动。高天也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小栖,让她跟老张和全月说明一下情况,可以的话在管理局翻了资料再来都行的。挂了电话,白泽就推门进来,昨天他守夜,在院子里待了一晚上。
“有人叫你去吃饭。”白泽伸了个懒腰,就着高天躺下的地方倒下,突然一个人倒下来,高天吓得赶紧起立。“你不去?”高天回头看去,白泽已经缩小变形钻进了放在沙发上的背包里,很快便传来呼噜声,高天只能拉上背包,往外头走去。
门口等着的是村长媳妇,见只有高天一个人出来,脸上还有些失落,问到白泽不去吗,高天只能撒谎说他困了,等会给他带回来就行了。村长媳妇也不是个糊涂人,听高天这话,他们还要在这里住几天的样子,一面担心村子里是不是要出大事了,一面窃喜又能时刻见到白泽,这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多彩,叫旁边的高天看得一愣一愣的。
在村长家吃饭的时候,高天向村长表明,自己可能要多留两三天,李月母子也要在村长家里多住几天,村长通情达理,自然是同意的,还说今天下午要去办理李月儿子户口的问题,让自己媳妇多陪陪人家。等到吃过饭,村长说是要出去开会,让村里的人先别进山,高天又去找李月,要了她和她儿子贴身穿的衣服,并且叮嘱她不要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那我老公的骨灰盒。”经过昨晚那么一吓,李月整个人有些呆呆的。听村长媳妇说,她有时候说的话也让人听不懂。高天道忘记了这茬,只能说还在院子里放着,自己会好生保管,等到事情了结,一定给李月送过来。听了高天这话,李月呆呆地应了声,侧过身子,谁都不想理。
一旁李月的儿子,三四岁大的小娃娃,一直缠着要跟母亲玩,村长媳妇有些动容,抱起娃娃,说自己带去院子里跟自己家小娃娃一起玩。高天看李月这个情况,估计也问不到什么了,想起她和周如回来是因为家里老人去世,奔丧来的,想着源头会不会是在早去世的那人身上,于是转头,向外头村长媳妇问此事。
“他们家,命苦。”村长媳妇一边挑菜,一边抱怨,提到周如家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只说:“这几年也不知道他们家倒了什么霉,接连没了几个,他父亲也惨,那天说周如弟弟托梦,非要上山给人烧纸钱,下山的时候又偏偏要走小路,结果脚滑,人就这么没了。从那天开始,周如的母亲就有些不对劲了。”
“小路?”高天思考着,如果周如家出人狼的源头是周如老父亲身上,那这条致死的小路可能有问题。“山里一条比较陡的路,平时一些小年轻爱走的。”村长媳妇拿起玉米,随口问了一句“那位小哥吃玉米吗”,问的应该是白泽,高天只能回答说他不挑食,又继续问小路的事情。
经过这么一问,高天了解到小路的具体位置,回周家院子的时候,高天顺路去山脚下看了眼,本来想上去,被白泽拦住了。“我不想跟小栖吵架。”白泽打着哈欠,轻轻勾着高天的衣领子,就能让对方无法前进,只能被白泽拎着领子往回拖,等回到周家的院子,高天脸都被勒红了,险些背过气去。
“想个别的方法。”高天揉着脖子,看着院子里的灵堂,即便是白天也觉得瘆得慌,于是先和白泽把这灵堂给拆了,收好骨灰盒,放在卧房里,反正他们也不去卧房睡,就在客厅沙发上将就,没得将就的就把棉絮搬来打地铺。
收拾的时候,高天顺便在屋子里面翻动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什么值钱或者是有念想的东西,那周老太太执着回来是为了什么呢?就在高天发愁的时候,白泽从屋里橱柜里,翻出了一包火腿肉,风干的一大块,上面包着厚厚的霉,这个应该是保护层之类的,说是保护层越厚,里面的肉越鲜嫩。
“这个呢?”白泽将火腿肉和包着的油纸丢在桌上,嫌弃地甩了甩手,走去洗手。高天凑过去,看着眼前这坨肉,被切割过许多次的样子,上面的保护层也有些年头了,没准是留着过年才会拿出来的。
难道是为了这个?高天用手戳了戳火腿肉,戳了一手的油,凑在鼻子前闻一闻,又没有任何味道。“应该是这个。”洗完手回来的白泽,随手在高天身上蹭了蹭,补充道:“昨天那个老太太看起来挺饿的。”昨天离变身的人狼最近的便是白泽了,他也确实通过接触感觉到对方非常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