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泽醒来的时候，高天和小栖已经离开了，手机上有几通高天打来的电话，但自己都没有听到。白泽揉着自己的头，居然有些宿醉的感觉，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得去妖市了。白泽打了个哈欠，起身去高天房里换了件衣服，然后进小栖房间里，将趴在防盗网上呼呼大睡的小白拎起来。

“干嘛。”小白扭了扭自己肥硕的身躯，白泽从小栖的衣柜里翻出一个比较中性的斜挎包，将小白塞了进去，再看看家里，说道：“出门了。”说完，拉开门，将门关上，他是不习惯带钥匙的，反正进出门也不需要钥匙，在门上落下结界。

也不需要像小栖那样遵守规矩，需要坐车去步行街然后进入妖市，白泽又打了个哈欠，这楼里住着的都是些上班族，这个点已经不会有人下楼了，于是白泽借了小白一些妖力，嘱咐他不要乱动，说道：“等会被切割开我可不管。”白泽拍了拍斜挎包里鼓起的一团，念动口诀，转瞬间便出现在了妖市杜老板面前。

“今天是你来？”杜老板昨日宿醉，嘴里咬着烟斗，刚刚开门。小白刚刚经历传送，身心有些疲惫，缩在包里一动不动。“小栖昨天好像跟我说过。”杜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卷有些发毛的纸，想让白泽按照上面的东西先去采购一会儿，自己距离开店还要一会儿。“不用，我都记得。”白泽将装着小白的包交给杜月，转身便走了。

“这什么东西，这么重！”也不管杜月在身后的叫喊。

白日里，妖市开门的店铺不多，毕竟大家都是开着玩儿的，妖市的货币也不能和人类货币互通，在这里的店铺无非是多一个住的地方。单子上的东西不需要记住，依稀记得店铺名字就好了，过去说一声“杜老板的，老规矩”就行，这是小栖教白泽的方法，白泽提着大包小包回到理发店，杜月已经收拾好了，屋里还有些清香味儿。

“辛苦了，今天没有客人，坐吧。”杜月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小洋裙，披了件薄薄的丝巾。小白有些蔫了，伏在杜月的腿上。“你也太霸道了，他是什么修为，居然带他走传送法阵。”杜月说着，摸了摸小白的脑袋，给小白输送了一些灵气，问道：“他现在什么到什么程度了？不会才开蒙吧。”

“也活了几百年了，没有好的修炼地，天狐那边也不收。”白泽坐在柜台后面，找到了柜台下的插座。“现在妖多，福禄宝地少。”杜月看似若有若无地说道，手指撩拨着小白的耳朵，现在小白的状态才好些，已经在杜月腿上睡着了。“也不像以往了，天狐福地，雷云山巅，虚空幻境，多的是修炼地方。”

虚空幻境？白泽有些狐疑地看向杜月，对方看似无意，又像是刻意引出虚空之地的事情。既然如此，白泽笑了笑，如此自己就不能辜负对方的心思了。“虚空之地？你知道那个地方？”白泽撑着下巴，看向杜月。

杜月却不急着回答，低着头，看着腿上伏着的小白。白泽双手环胸，看着杜月，现在两人在博弈，杜月知道白泽想了解虚空的事情，故而多做拖延，让白泽主动提出，自己好开出价码，白泽思考了一会儿，自己竟然被杜月拿捏住了，她说与不说，都没有任何损失。“你想要什么？”白泽率先开口。

“不急。”杜月心满意足，抱着小白去了趟楼上，再下来时，杜月换了套衣服，是套非常好看的旗袍，气韵和原清淑很像，但比那位更有风骨。“我们都叫虚空幻境，虚空。”杜月拿着保温杯，喝了口，说道：“以往是对所有妖怪开放的，即便是天狐族的人，也以进入虚空为目标。”杜月歪着身子，示意白泽先说说他听说的。

这些都是承云府君告诉白泽的，大概是些传说中的故事，想必和杜月知道的有差距。“差不多，确实是女娲生出来的。”杜月看向门外，从纸袋子里拿出颗花生，继续说道：“不止妖怪们可以进去，神族，人族都是可以进去的，只要有钥匙就行。”说着，杜月将花生壳对着门外，像是没醉醒一样，痴痴地笑着。

“怎么进去呢？”白泽也不想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你要进去？”杜月惊讶的看着白泽，金色的眼眸中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都在她的预料中，说道：“虚空里面是一片虚无，加上现在里面自成体系，旁人即便是去了，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供你修行的。”杜月摇了摇手指，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