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会不会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小栖看着有些头疼，用自己的头撞击着曲起的膝盖，可能这样并不能消除疼痛，小栖又改用手拍击自己的头。倒也没有这么严重，白泽轻挑眉，理论上来说时间是相对的，如果里面的时间与现世的时间有很大差别，那么里面的人要出去，大概率也是可以选择时间的。

如果白泽没有记错，在睚眦的记忆中，金仙上神消失的几千年也不全然在虚空度过，相反睚眦去见他父亲的时候，在昆仑山上见过金仙上神，记忆虽然模糊，白泽却知道，两人在处置虚空时发生龃龉，而后便是睚眦单方面看不上金仙上神。可能在睚眦的心里，妖族驱尊降贵同人类合作封印虚空，为何喂养时只供养消耗妖族的力量。

由此便可以看出来，金仙上神自虚空之地出去时，可以自行选择出去的时间，又或者，蓝月口中的阿爹可以操办此事。若是能够见上此地的尊者阿爹一面，出去的事情倒还有的商量，就怕小栖他们这般硬闯，已经惊扰了这个“阿爹”。

“你先冷静。”眼看小栖都要那头撞地了，白泽赶紧出手拎住，如今只能先分散一下注意力了。“你先说说外面的情况，可还记得从哪里进来的？我们找过去，先找个出口，将你送出去。”白泽揉着太阳穴，见小栖不解的看着自己，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先留下，这里的门路我大约摸清了，若是昆……老陆落到这里，我也得找不是，还有那几个同你一起进来的小妖怪们。”

说着，率先起身，四处张望，谈话间，浓雾已经散尽了，虽然远处依旧看不清楚，但已经不似白泽刚刚进来时，低头不见十指的样子了。“外头聚了不少人，连委员会的陈双程也在，要不是他身边的九尾狐是保底的牌，按道理先进来的应该是妖力强大的妖怪。”小栖嘟囔着，许是刚刚坐久了，双腿有些麻、

陈双程也来了？白泽脸色微微一变，既然如此，他更不可能跟小栖一起出去了，他前不久才在京城打伤了他和他的九尾狐，还是不要去触碰这个霉头才好。“带路吧。”白泽双手环胸，由着小栖抓着自己的手臂，爬起来站稳，缓过气。

“大概是那边。”小栖见里面没有任何景物做记号，四处看看，勉强指了个大致方向。白泽也不含糊，见小栖指了方向，便往前走去，小栖似乎还虚着，紧紧贴在白泽身后，一只手死死擒住白泽的手臂，一只手揉着自己的额头，白泽见她这样，问道：“你这样子，是要我背你？”

“少扯淡，你会背人嘛。”小栖揉额头的力道越来越大，脚下却不含糊，白泽迈开多大步伐，她便能跟着迈多大，“对了，你进这里挺久了，没有异兽来找你麻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栖追问道。

自然没有的。被问到软肋，白泽有些心虚，他进来时就只看见了蓝月一只异兽，蓝月倒是不凶悍，比较聒噪。“我毕竟是老板娘派来办事的，走的是正经大门进来的，不像你们，硬闯进来。你闯进别人家院子，人家养的狗都要叫几声，你们可是直接闯入异兽的领地。”白泽瞥了小栖一眼，看她脸色还是煞白的。

“你才被狗咬了！我们这也不叫硬闯，我们是正儿八经地来找人，我们的人在这里失踪了，恰巧这里门户大开，就进来看看，怎么能怪我们私闯呢？如果这里是体面的大门大户，我们自然不会进来……”越说越心虚，小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白泽听着一席话，白眼都多翻了两个，刚要回嘴，却听见小栖的声量提高了。

“不对，我们投石问路过的，谁叫异兽看不懂人类的语言。”小栖突然理直气壮起来，将白泽都给逗笑了，掩着面笑出了声，道：“你要记得，你也是个妖怪，不是人类。”听闻此话，小栖愣了愣，声音小了些，顶嘴道：“异兽也不见得是妖怪，它们都属于四不像，而且现在妖怪们都用人类的语言交流了。”

也不知道白泽触动了哪个霉头，他现在一心只想教训小栖，声音也严厉起来，道：“话本上还知道人妖殊途，你肯为人类工作，是因为高……是因为你欠了人类的恩情，还完自然是要离开的，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他们生老病死，我们却是要修行得道的，你别扯我，我还没说完……”

“趴下！！”

谁知白泽话才说到一半，小栖就一个劲地扯白泽的衣服，白泽说到兴头上哪里肯闭嘴的，不管小栖是否越来越用力，只顾自己说的。而小栖这头，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声音太大了，眼看着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兔头鸡身的异兽，这是崇祯异鸟，远方又有宋州异兽和一只像大象，头顶上生了一只犀牛角的异兽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