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两人最近的渡边纯根本站不住,不得不将鬼切深深插入地面,才能避免自己受到波及,飞到不知道哪里去。在躁动的中心,酒吞童子和睚眦两个疯子还在拼刀,丝毫不在意会对周围的人和物造成什么伤害。
“叮当”的打铁声,睚眦宝剑和童子切安纲碰在一起,因为两位主人卖力敲打,使得两把名刀嵌在一起,两位好战的大妖打得不亦乐乎。眼见两位眼中都已经失去了理智,本想上去帮忙的渡边纯只能放弃,勉力维持自己不飞走就算好的了。
见自己的武器纠缠在一起,睚眦和酒吞童子各自抛弃自己的武器,向后撤了一小步,但是脸上的嗜血并没有褪去,反而愈演愈烈,抛开武器,酒吞童子的妖力化作盔甲,将他俊逸的容颜遮挡起来,反观睚眦这边,倒是有些流连于表面了,他用妖力织出一件黑衣与一柄骨扇,看似都是附庸风雅的东西,渡边纯忍不住讥讽。
“阁下这个时候还要保持端庄吗?”渡边纯看着睚眦,莫名觉得这一身有些帅气,打算等到结束,自己也弄一件。“哦?原来你还在。”睚眦摇着手里的折扇,轻蔑地看向渡边纯,讥讽道:“你身为男子,虽然外型不像,为何人形是个女性?”不等渡边纯回答,酒吞童子已经扑向睚眦。
此刻的酒吞童子已经没了饮酒时慵懒的模样,盔甲遮盖住他俊秀的容貌,他的动作更像是一只出笼的猛兽,若没有头盔挡着,可能要直接啃掉睚眦身上的肉。睚眦笑着挨打,直到被打到皮青脸肿,酒吞童子才稍微恢复了神智,意识到身下的人并不是睚眦,就在酒吞童子停下拳头的时候,被他压在身下的睚眦化作黑烟,消散开。
“还不算笨。”睚眦出现在酒吞童子身后,用折扇压在酒吞童子肩膀上,仿佛有座山压在他肩膀上,酒吞童子一时居然无法移动。睚眦眼中泛起寒光,平方的折扇竖过来,仿佛一把利刃,要将酒吞童子的整条手臂给削下来。“王!当心!”渡边纯只能将支撑自己身体的鬼切扔出去,睚眦轻挑眉,后撤了一步。
失去压制的酒吞童子立马反扑,睚眦既要应付酒吞童子的攻击,还要防范渡边纯的偷袭,境况如此紧迫,睚眦居然还能思考,如何先打发眼前这个莽夫,将那个打断自己的臭虫给处理掉。睚眦看向了纠缠在一起的两把名刀,计从心头起,用折扇挡下酒吞童子又一轮猛攻后,闪身撤开,将自己的宝剑收回。
自然,童子切安纲也会回到酒吞童子手上,睚眦只有一次机会,他从袖子里射出一道光束,直击渡边纯。酒吞童子刚刚握住童子切安纲,眼中出现了片刻的迷茫,待他回神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渡边纯下意识想用鬼切接下这招,后知后觉想起,鬼切已经被自己丢出去了,自己只能勉强接招了。
那束光在距离渡边纯面前三尺的距离,重新凝聚,变回了睚眦的宝剑,照着渡边纯的腹部捅了上去,将渡边纯击飞,并死死钉在树上。“可惜了。”睚眦看着从女人皮囊里仓皇滚落出来的青色恶鬼,叹息道。
在这个紧急关头,茨木童子从渡边纯的皮囊里挣脱出来,但这属于强行剥离,茨木童子背部大片皮肉还粘在皮囊之中,痛苦地在地上打滚。酒吞童子挡在茨木童子身前,手握名刀,对准了睚眦。“我只是觉得他太吵了,你别介意。”睚眦笑着摇动着手里的折扇,将宝剑收回袖子里。
酒吞童子回头看了眼茨木童子,脸色狰狞,呈现出不正常的猪肝红,在他额头处出现一条小裂缝,慢慢向下裂开,一只赤红的鬼从皮囊中挣扎出来,身高三米左右,全身都是健硕的块状肌肉,布满了青筋,童子切安纲在他手上,宛如一把玩具。看来这便是酒吞童子的本体了,睚眦微微看向酒吞童子,在他身后的茨木童子也恢复过来。
两个三米、两米的恶鬼站在睚眦面前,压迫感十足,睚眦轻轻摇动手里的折扇,看似云淡风轻,然而收在袖子里的手却捏紧了,若是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谁体型大自然谁占据优势,何况刚刚自己打得太尽兴了,一时忘记身上还有禁锢。睚眦蹙紧眉头,背上传来灼热的痛感,是禁锢在发挥作用。
变大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像是两台压路机,横冲直撞地挥舞着各自手中的名刀,睚眦跃到树梢上,试图躲避他们的攻击。可两只恶鬼并不是嗅觉失灵之辈,微微仰起头颅,嗅着睚眦的气味,这棵树可不能保一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