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月救不了眼前这个女孩，若是在早期，女孩刚刚被吸取精魄的时候，找到那个犯事的妖怪，兴许还能救她，可现在，已经进入弥留期了。“既然有人在看了，我就不好给什么东西，怕药性相冲。”全月只能昧着良心安慰，眼前这个母亲应该已经承受不住什么打击了。

离开这个院子，全月脸色极差，只能先回房间，高天这等社恐也不想继续无意义的调查下去，也跟着回去。从张太太那儿出来，全月的状态一直不佳，有些浑浑噩噩的，就直接回自己房间休息，等到晚上才从房间里出来吃饭。

吃饭时，院子里几人聚在一起，吕生不在。“他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有同事来。”身为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黄杉杉，知道院子里每个人的动向。“话说你们去干嘛了？出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也不回来了。”黄杉杉咬着筷子，好奇地看着两人。

“去见我嫂子的父母。”全月脸色勉强怼出笑容，黄杉杉看了她一眼，含糊应了一声，低头拌着自己碗里的饭。吃过饭后，全月和高天一起进了高天的房间，全月说要看高天带回来的药渣。其实这些药渣，高天让白泽事先闻过，仅有几味寻常药材一致，其他找不出什么不同。

“这是全家吊命的药方。”全月用拿回来的崭新的筷子拨弄着油纸里的药材，有的药材已经煮成渣渣，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但全月还是能通过气味，辨别出这个药方是用来做什么的。“应该是……你嫂子。”月华补充道，她还说，近年来和全家结亲的穆家人只有这么一位，还是个特别挺好的姑娘。

“给谁用的？”白泽有些好奇，他并不知道这个药方是给谁用的，刚开始高天让他闻的时候，他便觉得熟悉，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像是全月经常携带的药瓶里的东西。“穆家的……那个什么大当家？”白泽总觉得这种叫法有些拗口，可他又不知道穆大当家的名字，不能够直呼其名。

“不是，是给……”全月迟疑片刻，才将自己进房看见的事情说了出来，没有一丁点藏私，包括女孩是在祭祀祖先后开始生病的，祭祀时还应了穆大当家的要求，去仙女羽衣前测试一番。“我问过我嫂子，就是，这个是非常平常的测试，按照我嫂子说的，每个穆家女儿都要测试，看看有没有能够使用这件法器的。”

这就是传说中，高级法器自己挑主人吗？高天只在故事里听过这种故事，没想到书本还能以这样的情况照进现实。“难怪，金仙说那是件冥器。”月华一开始只当这句话是戏言，没想到真有其事，见高天有些好奇，还惊讶于白泽没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只能将两人进屋后发生的一切，都跟两人说了出来。

“冥器？”高天对冥器了解不深，唯一有过接触的还是老张的镇墓兽，这只也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冥器，听昆叔说，即便是老张手里的这只，都只算是陵墓中守大门的，怨气没有那么重，才能被训练成妖仆。

原本月华也不信这么离谱的事情，不过有了这么小女孩作为佐证，她不得不相信金仙的说法了。高天既没有进芳草园，也没有看见那个女孩，不过听着两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相信了，而白泽则抱着完全不相信的态度，既然对方连名字都能做假，还有什么能是真的呢？况且眼见为实。

“可是，为什么呢？”高天总觉得有想不通的地方，如果仙女羽衣真的是件冥器，那穆家为什么要一直留着呢？若是个强大的法器也就罢了，这还是个没法使用的法器，不就相当于在家放了一个随时会发生意外的危险品吗？

“莫不是从哪位大人物墓地里挖出来的？”月华质疑道，但随即自己又否定了这一看法，大人物的法器一般来说少有带入墓地里的，毕竟古代真正的法器并不多，那时的除妖师秉持着可持续发展的想法，会将自己的法器传给徒弟，委员会便有记载，武周朝便有朝廷许可的术士张氏，就将自己手底下二十余件法器，分发给了自己的弟子们。

有珠玉在前，后头的除妖师前辈们都是秉持着法器不入土，也间接引申出委员会的规定——除妖师死亡后，法器交由委员会管理，在没有继承人的前提下，法器将由委员会分配给合适的除妖师。高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入职当除妖师的，不然老爸的法器镇妖盘就要被分给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