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拿着手机,低头要走出门的白泽,被一堵透明的墙给拦住了。白泽精准地停下脚步,眼前是穆瑾华和高天,她们的身影在被无限拉远,是空间扭去的前兆,白泽的脑子有种被人嵌入电钻的感觉,疼得不能自已,体内的睚眦也在叫嚣着要出来。
“没想到,兄长愿意屈居这里。”金仙的声音变得异常妩媚,甚至亲昵地从背后抱住白泽的腰。这让白泽一阵恶寒,睚眦趁势出现,讥讽道:“他恶心人有一手的,你如果不让我出来,他能这么一直恶心你。”对方着急证明睚眦的说法,一双手已经往白泽衣服里面摸去了,而此刻白泽发现,自己居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束缚住了。
这股力量,白泽无法与其抗拒,也完全无法相信,小小的人类居然能够将这样的大妖怪收入麾下。“兄长,你越来越冷淡了。”背后的金仙居然在撒娇,实在无法忍受的白泽只能松口,让睚眦接管了这具身体。“你也越来越恶心了。”睚眦毫不客气地抓着对方的手,从衣服里抽了出来。
“嘲风,小日子过得不错,都成了人类的仆役了。”睚眦趁对方叫痛时,从“金仙”手里挣脱出来,并且和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龙三子嘲风,形似兽,平生好险又好望,殿台角上的走兽是它的遗像。他是有着龙子中的一类,母亲是凤。故而他是一只有着龙脉血脉的凤,生性轻佻,是睚眦最不想深入了解的兄弟。
好在,嘲风在年幼时,是被自己母亲带在凤的栖息地长大的,等修成人形后,才被龙子们的父亲介绍给其他兄弟姊妹,也不知道他这个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真是无情呢,我是被关起来的。”嘲风两手一摊,露出非常无辜的表情。
睚眦却对此不屑一顾,讥讽道:“谁能关住你?”并且围着嘲风转了一圈,检查了脖颈和手臂,确认没有任何印记后,又说:“你是故意留下的吧?又是你的新游戏?”嘲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实在和他的年龄不匹配,若不是有这张脸,睚眦可能早就将他踹翻了。“我真的是被关起来了,那件羽衣,就是我的牢笼。”嘲风有些慵懒的坐在地上,以一种极低的姿势仰望着睚眦。
“而且我出去了也没有地方去,兄弟姐妹们都不知所踪。”嘲风几乎是趴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仰视着睚眦。这是白泽第一次见到睚眦用这么低姿态的方式——单膝跪地,看着嘲风的眼睛。“所以是负屃找到了你,还是饕餮?”睚眦的目光非常犀利,势要在这段对话中找到嘲风突然想要离开的原因。
“伏羲?上古大神为什么要找我?”这句话回答了睚眦的疑问。“饕餮到底想做什么?”睚眦疑惑的问到,眼睛也微微眯起。据睚眦的了解,饕餮三番五次招安各种强大的妖怪,甚至远道而来的茨木、酒吞童子也被他收入麾下,他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危险了。“哦?”嘲风妩媚的笑着,发出一声低语,说道:“兄长若是好奇,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他呢?”
如果饕餮肯说,睚眦也不必在此逼问你了。白泽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看着这对兄弟对峙,总有种在看小学生吵架,只想让对方快点结束,让自己能去玩手机。不等白泽催促,睚眦又问道:“所以,所谓的法器失窃,是你捣的鬼?”
“是的,因为我要出去了。”嘲风毫不掩饰地回答着,看他这张笑脸,就像是无暇的孩童一般。“那个什么张氏?”睚眦挑衅地说着,但这个已经无须嘲风回答了,那个所谓的张太太就是嘲风说出来的障眼法。
现在,轮到白泽着急了,高天和全月都去了张太太那里了,如果他们有危险……
“慌什么。”睚眦开口呵斥慌张的白泽,无视嘲风好奇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说道:“你要记住,自己是个妖怪,别变成凡人的样子。”这话听着还有些不甘心。
而已经到张太太院子门口的全月,却被拦在了外面。院门是关着的,里面煮药材的味道也不似前日来的浓烈了,仿佛是里面的人已经放弃继续用药材吊命一样,这让全月非常焦急,一直拍着门,叫着院子的主人。“怎么了?”高天还是第一次见全月这么失态,小跑而来的他还有些气息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