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大山和王秋凤也走了出来。
“大队长!队长!”天晴立刻喊道,“我要举报这些人诋毁沈知青的名誉,沈知青是大好青年,戴小红花下乡的,代表国家,可不能任凭他们诋毁!诋毁沈知青,就是诋毁国家!”
嚯!
众人哗然。
诋毁国家?这个罪名他们可不敢担啊!
众人又怕又恼,“你这小知青,怎么胡说八道呢,我们只是教训自己的孩子,哪有诋毁那个谁了?哦,我骂路边的野花爱摆弄,骂那蜜蜂骚骚这朵花又骚骚那朵花,骂猪圈里头的猪好吃懒做,骂老黄牛装病偷懒,也犯法了?”
天晴气红了脸,“你们,你们是指桑骂槐呀!大队长,您要替沈知青主持公道啊!”
“我们冤枉啊队长!”
“是啊老赵,我们的确没说什么。”
“大山啊,你可不能让我们被冤枉被欺负了啊。”
众人七嘴八舌,围着赵大山。
赵大山沉了脸,“好了,吵什么吵,干活不够累?还不快回家放米做晚饭,吃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早起来干活呢!在这浪费什么口水!”
大家满意的笑了,“就是嘛,快走快走,回家做饭去。”
天晴瞪大眼睛,“队长,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他们——”
王秋凤嗤笑一声打断她的话,“有时候,有些人呢,也不要怪别人说话难听咯,做得出,还不许人家说啊?何况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自己非要对号入座,我们有什么办法?”
她冷眼扫过沈知远,一拉赵大山胳膊,“老赵,一点鸡毛蒜皮事也要管,你累不累啊?”
一个个人就这样簇拥着赵大山王秋凤嘻嘻哈哈的走了。
天晴看着他们背影跺脚,“他们怎么能这样!”
沈知远垂眸,唇边浅笑微冷。
是啊,怎么能这样。
先入为主,因为他的长相就断定了他的人品。明明是别人总围着他,却把锅都推到他身上,说成他勾/引。又在他求他们主持公道时,偏袒队员村民,对村人诽谤侮辱他的现象冷眼旁观。
他们本可以阻止的。
他们就是这支生产队的最高权威者。
可是他们选择冷眼旁观,比那些直接对他言语暴力或是动粗的村民,更令人发指。
所以怎么能怪他呢?
他是带着堕落、不甘、报复,重生的。
沈知远偏头,对故意迟迟才从山坳走出来的少年摆了摆手,扬起嘴角,狭长的眼睛流光溢彩。
“弟弟。”
少年埋头,没有理会,他走得更快了,很快就融入前面那群人里了。
天晴纳闷,“沈知青你认识他呀?跟他是朋友吗?”
她赌气,“他是队长的儿子,队长都不帮你主持公道,你也别跟他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