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又不是小孩子,什么帮他不帮你的,要分得这么清吗?”沈知远戏谑。
“要。”赵卫东用力搂住身下的人,“要,你帮他的时候,我嫉妒得好想杀了他。”
“有这么气?”沈知远失笑,“还杀了他?不至于吧?你胆子太大了哦,卫东弟弟。”
赵卫东咬住沈知远的肩膀,死死的盯着黑暗中某一处,眼角赤红,心里像有一股股山火喷发,又有数道山洪咆哮冲下汇聚在一起,把一切摧毁得彻彻底底。
“不说话?”沈知远扯住他的发根,用了点力,“真要杀人了?杀了人可是要死刑的,我可不敢跟杀人犯在一起哈。今天你敢杀别人,明天就敢杀我咯,我可害怕死了。”
“……我乱说的。”赵卫东侧脸紧紧贴着他的脸,“我就是太生气了,凭什么他能让你护着,有本事他就像个男人一样跟我打一架,不要躲在你身后。”
“他那个小身板,要是跟你打架,不得被你打死啊?”
“所以你看他比我瘦弱,就可怜他了,对不对?”赵卫东又激动起来,胸膛起伏,“他肯定是装的!故意让你可怜!”
沈知远轻哼,“少来,他是不是装的我能看不出来?你那一脚多用力啊,人家腿上肯定淤青了。”
赵卫东抿紧唇角,眼泪一颗颗滑落,声音闷闷的,“……说到底你就是更喜欢他,我说什么你都护着他帮着他,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听着沈知远一次次维护黎禾,他心如刀绞,难受得要命。
总有一种怀里这个人虽然此刻躺在他身下,但随时都会离开的感觉,让他不安,彷徨,恐惧。
沈知远松开他的头发,改玩他的耳朵,轻声嗤笑,“谁说我喜欢他了?人家被你踹一脚倒在那,多可怜啊,我扶一把也很正常吧?”
赵卫东浑身一颤,快要窒息的心脏仿佛重获新生,砰砰跳动起来。
他急切而充满希冀的卑微试探,“那你不喜欢他?”
“要是扶一下就是喜欢的话,那我喜欢的人岂不是很多?你吃醋吃得过来吗?”沈知远调侃。
“真的不喜欢?”赵卫东心头狂喜。
“啧,说不喜欢你不肯信,那我喜欢一下好了。”
“不行!”赵卫东立刻用嘴堵住沈知远的嘴巴,“不许喜欢他。”
说话时,赵卫东还带着刚哭过的哽咽,身躯止不住的生理性颤抖,眼泪砸在沈知远的鼻梁,卑微开口,“我信,只要你说我就信。”
就算是骗他的,也说明沈知远愿意为他花心思了。
只要沈知远还肯骗他,就表示沈知远还在意他。
小崽子心里在想什么,沈知远一眼看穿。啧,嘴上说信,其实心里还是不信的吧?哭唧唧的脆弱狼崽啊,好乖……
而他好坏。
沈知远心里忽然痒痒的,扣住少年的后颈,主动又亲了上去。
赵卫东满腔情绪,紧紧抱着他回应得更加急切激烈,近乎粗暴,有种快要失去之前的疯狂的感觉。
而这种力量感与刺激,恰恰狠狠击中沈知远,逼得他眼角也发红。
亲了不知多久。
沈知远血液沸腾到极致。
第一次,赵卫东抵着他,而他也抵着赵卫东。
狼崽急切的想服务他,讨好他,“我帮你检查!”
沈知远眼尾红得惊人,扣住他下探的手腕,另一手抓住他后脑勺的发根,用力下压,“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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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王秋凤站在儿子屋厅门口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后,她无意间一推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后,门被推开了。
“卫东?”王秋凤微微皱眉走进去,找了一圈,发现没人。
赵大山抽着水烟走了过来,“他不在?”
王秋凤满腹疑惑,“嗯,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也没在家里见到他,难道他出去了?”
赵大山眉头也紧紧皱起来,吧嗒一口水烟,“大晚上的,这个时节可不能乱走啊,蛇虫鼠蚁多得很。”
“可不是嘛!他不在家睡觉,跑出去干啥!”王秋凤着急。
两人说着话,其他人也走了过来,听到赵卫东不见了,个个都是有些揪心。
“卫东会不会是心情不好,所以出去散心了?我看他今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吃饭的时候也没吃多少。”谢阿敏说。
“我看到三哥好像偷偷哭了……”赵宝娟挠头小声说。
大家立刻看向她,“真的?!”
赵宝娟一下心虚,“可能,可能我看错了吧,三哥那会儿刚洗完澡,可能是洗澡水没干,呵呵,三哥怎么会哭呢呵呵……”
谁也不信赵卫东会哭。
今天打架吃亏的那个又不是他,而是黎禾,赵卫东有什么理由哭?
王秋凤说要出去找找。
赵大山阻止了,“算了,他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会回来的,大家也累了一天,睡觉吧。要是兴师动众去找,这事传出去了也不好听。”
毕竟赵卫东也十八了,他们还跟找躲起来哭的小孩子一样去找人的话,其他人不说笑话赵卫东,也要调侃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