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文站在原地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讥讽和嫌恶鄙夷,既愤怒又气恼,还有怨恨,胸腔里燃起熊熊怒火。
做最后的挣扎,“我说的都是真的,难道你们现在不就是受沈知远的挑拨才对我这样吗,足以证明沈知远人品糟糕透顶!大同你忘了我们是好朋友了吗!”
“我们对你这样,是你自找的,你少污蔑知远,自己心坏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之前我是信了你的鬼话,被你骗了!”方大同第一个驳斥,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刘向文拳头咔咔作响,这些人真是没救了!他真是对牛弹琴!
“懒得理你,今天轮到你给鸡放风,待会儿记得把鸡赶回去,关好鸡窝门。”知青们对刘向文说。
刘向文却转身跑走,他只觉得再跟这些人多待一秒都要窒息了!
看到他这样表现,知青们又是一阵不爽。
忽然方大同说,“我们别管这些鸡,就留着他管,本来就轮到他管的。”
“可是要是他不回来了,这些鸡不关着,要跑到晒谷场下面的。”有人说,对刘向文更加不满了。
“那又不关我们的事。”方大同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谁没看好鸡,谁负责。”
知青们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都轻咳一声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大家吃饭,上工。
沈知远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又昏昏沉沉睡去。等再次醒来,是被人吵醒的。
他们的鸡鸭跑去晒谷场吃米了,负责晒谷的社员把鸡鸭抓住后,把这事举报给了赵大山,赵大山严厉批评所有知青,现在一身怒火在屋子外头问责。
所有知青一致说今天是刘向文负责看管鸡鸭的。
刘向文不敢置信,气愤反驳,“又不是我把它们放出来的!何况我离开的时候鸡都还在外头跑,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个去把它们关起来!”
“今天是你负责看管鸡鸭,我们说得很明白了。而且你当时是走了,但是我们又不知道你不会再回去,毕竟你当时早饭都没吃,我们以为你肯定会回去煮早饭,然后负责的把鸡鸭关起来。”
“我没回去!你们是眼瞎了没看到我一直没回去吗!”刘向文气得面目狰狞,咆哮。
知青们撇嘴,“谁有闲工夫观察你有没有回去。”
刘向文气急败坏,“你们!”
他掐紧掌心极力克制怒火,知道他们肯定在搞鬼,在针对他,说不定这一出就是他们故意弄出来的,指望他们帮他,那更是不可能。
转身对赵大山说,“队长,那也有沈知远在知青所,他又不上工,什么都不用干,难道看到鸡去吃谷子了,出于维护集体利益的初心,也不能帮大家去把鸡鸭赶回来吗?”
“我病了睡得昏沉,现在才醒,刘知青自己做错了事,还要推到别人身上,不觉得可笑吗。”沈知远走了出来,头发略微凌乱,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他看向赵大山,似笑非笑,“队长应该不会听他胡扯吧?否则他有你帮,我也要找个人来帮我才行了。”
找谁?两人心知肚明。
沈知远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赵大山最不愿的就是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喜欢沈知远!
赵大山望着他,戾气顿生。
对视两秒后,深吸一口气看向刘向文沉声,“轮值表上这一日的确是你负责看管鸡鸭,既然你没看管好,给集体造成损失,就要赔偿。按照规矩,私放鸡鸭糟蹋、吃掉公家粮食,行为特别恶劣,损失一斤要赔十斤米,你得拿出三十斤米来赔偿给公家。”
三十斤米!
刘向文脸上瞬间煞白。
他打哪儿弄来这么多米啊!
刘向文慌乱大喊,“队长,这个事不是我啊,赔了三十斤米,我自己吃什么,我会饿死的啊!”
他们本来就没来这里劳动多久,也就两三个月,能分到多少米啊?三十斤?四十斤?又或许只有二十几斤!
“没有米,就赔钱。”
“我没有钱!!
“让你家里人寄。”
刘向文要疯了,红着眼睛,“我家里穷,他们没有钱!队长求求你,真的不是我!”
赵大山没有理会,只说,“这米会从这季收成你的那份里扣,如果不够扣,剩下的就从下一季收成里扣。”
说完,看了沈知远一眼,转身离开。
刘向文崩溃的跌坐在地上。
赵大山了解队里的收成,他既然说得出不够扣就从下一季收成里扣的话,就说明他分到的大米,或许真的没有三十斤!
那怎么办,他以后日子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饿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