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没想到自己为东哥看上的人竟然就是那个沈知远!那一刻真是比吃屎还难受。
这个人脸还这么大,该不会以为远东集团的“远”,是他名字的“远”吧?
方铭阴着脸瞪着艳光四射好像个贵少爷的沈知远,觉得难怪这人状态保持得这么好,一点都没有他以为的落魄苍老,估计就是得益于脸皮厚,没什么烦恼所以年轻。
“是的,”陈浩宇指头摸着杯沿轻敲,似笑非笑,“小沈总,成功不是那么容易的,别说是感冒了,就算是发烧了,这杯酒你也得喝,才能彰显你们的诚意,对不对?毕竟我们是投资方还凭白等了你半个小时,您再不喝就说不过去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谁都不是蠢的,那群大腹便便眼珠子一转,连忙帮着投资方整人,“是啊小沈总,你也是出来混了,应该懂这方面的规矩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来来来,三杯酒而已,不碍事的。”
沈知远笑,放下茶杯另拿了个杯子,“那行,既然陈总都这么说了,我再不喝好像就显得我不懂事了。”
“不行啊远哥,你不是胃不好吗!”
“是啊远哥,这些都是高度白酒!”
学生们大惊。
“我替你喝!”学长叫范辉,也挺身而出,直接抢过酒瓶倒了半杯酒,一口干了,立时呛得脸红脖子粗连连咳嗽。
“学长,”沈知远阻止不及,有些无奈,他根本没打断喝的。
“没事知远,我还能喝。”范辉咳嗽匀了气,又倒了半杯,虽然知远说他出技术就够了,算他入股,但是范辉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因为他不觉得自己的技术有多牛,被知远赏识是知远看在认识的份上给面子,平时知远为公司付出更多,尤其是今天看到拉投资这么艰难,他更羞愧了,觉得自己的付出微不足道,所以他总要做点什么。
何况平时知远关照他,知远有难他回报回去,很正常。
范辉是本着这些心理喝了第二杯酒,然而落在其他人眼里,那就是一对苦命鸳鸯。
“靠!”方铭大为光火,“牛逼啊,上这谈情说爱来了,伟大,真伟大!”沈知远踹了东哥,就找了这么个小白脸儿?!什么眼光!
范辉拧着眉,他是斯文单薄的那种类型,平时不喝酒,这会儿酒气冲上来已经难受了,几乎站不住。
不过还是倒了第三杯酒,“方总,廖总,陈总,我再替知远干了这杯,希望您能不再追究知远迟到的事。”
方铭,“你是他什么人啊你替他?我说过让你替他了吗?批准了吗?”
包厢里,一下安静下来。
陈浩宇、廖翔心里啧了一声,看那两个人缠缠绵绵,也不得劲,笑了,正要开口——
“谁迟到,酒谁喝,”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打火机,一晚上没说过话的人忽然开口了,声音暗沉,那辨不清意味的沉沉眸色莫名令人头皮发紧,“沈总,应该不是他迟到吧。”
沈知远望过去,唇边漾起笑容,“赵总,我学长已经喝了两杯,您这话说得有点晚了吧?”
赵卫东唇扯了一下,似乎有点讥讽,“那就要问你们自己为什么这么蠢了。阿翔,那瓶酒找他报销。”
“好的。”廖翔痞气的笑了,“放心吧,小沈总的学、长~也没多少的,也就几百块这样。”
范辉虽然醉了,但也一下慌住。
几百块??竟然这么贵!他一个月也就几十块,家境也不好……
沈知远拍拍他手臂,“没事,算公账。”
范辉感激不已,又有点愧受,要说什么。
沈知远笑着扶他坐下,“好了学长,你跟我还用得着计较这么多,你有点醉了,先休息吧,”又叮嘱另几个学生,“你们给学长倒点水。”
“啧,真是体贴,”方铭讽刺,“听说沈总以前可没这么温柔小意,净等着别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珍惜,现在竟然也会体贴人了,该说你学长好福气能享受上呢,还是以前那人倒霉?又或者说沈总越混越回去了,喜欢上伺候人的滋味了呢?”
“那倒没有,”沈知远眼尾勾起,看着另一端下颌不知不觉紧绷的男人轻笑,“我还是喜欢别人伺候我,以前是这样,以后也这样,估计改不了。”
他眼也不眨倒了杯白酒走过去,立定在赵卫东面前,慢条斯理,“赵总,你觉得这是不是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