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打断了齐柏庆,既要又要还要的无耻拉扯的话。
“股份由齐峰继承,沈秋作为他的妻子,享受夫妻相互继承遗产的权利。”
如果齐柏庆执意要把财产留给齐峰。齐峰已死了,他的财产理应由沈秋继承。
齐柏庆把财产留给齐墨,齐墨则有权利处理自己的财产。
沈秋怔愣的看着齐墨,没想到他会帮自己说话,内心满腹的委屈和不甘,如烟云被风吹开,脸上露出了笑意,发自内心的微笑。
还好当初闹得再不愉快,她都克制住了陷害齐墨和商寒舟的冲动。
齐柏庆听明白了齐墨的意思,也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决意已定,想愤怒又被深深的无力感压住了。
“齐峰,你可知道你把股份分给了别人,你就很可能不再是最大的股东?”
齐墨回道,“沈秋她确实有野心,但这些年对公司对你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她要的不过是你曾经承诺给她的东西。”
承诺不过是为了稳住她,让她全心为齐家。
“......”齐柏庆心里那道坎依旧迈不出来,张了张嘴想反驳齐墨的话,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齐柏庆对于某些观点,思想特别的死板,很难在短时间改变。
他实在不明白,齐家的股分为什么非要分给沈秋,觉得她辛苦多给她补偿不就行了?
但是他现在站在了被动的位置,他没有选择的权力。
“....也罢。”
“我要重新立遗嘱。我齐柏庆要将我名下的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全数转到齐墨名下。从今天起,齐墨正式担任星云集团总裁之位。继承星云集团。齐墨是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但我对他只有一点要求……”
齐柏齐突然顿住了,好半晌后,开始摇头,盯着天花板叹息。
“罢了...罢了.....你们想怎么处理,随你们吧.....”
说到最后齐柏庆的声音变得微弱,喘息也越来越厉害。
齐柏庆缓了缓,“齐墨,我知道你心里在怨我。同样都是我的孩子,为什么我没有想过将星云分给你。
那是因为我答应过你母亲,不跟她抢你。她不希望你继承我的公司。她说你以后一定会创立 一家比我强的企业....”
”呵....“齐墨微扬的唇角弧度带着几分嘲讽。
“你知道要做起一家公司,有多难吗?”
“难,也是给你积累经验呀。”齐柏庆道。
“所以呢?”齐墨眯起了眼,“你是在歌颂苦难吗?你的思想这么伟大,当初为什么不把公司留给我母亲,再自己做一家公司?”
把成功说得轻轻松松,你是一点都看不到身为普通人的坚持、辛苦与无耐。
他必须把自己的所有的精力投入,神经就像绷紧的弦,每天会担心失败,迷茫中找着可能没用的后路,咬齿坚持着。
他如果没有商寒舟帮忙,他可能会跌跌撞撞几年都未必摸到成功的大门,甚至半路腰折。
身为父亲,你选择不帮时,就不要摆出一副都是为你好的姿态。
恶心!虚伪!
他并不觉得受过苦难是值得骄傲的事。
苦难就是苦难,苦难不会带来成功,苦难不值得追求,如果到最后跌跌撞撞的苦难变成磨炼意志的刀,那也是因为苦难无法躲开。
他想陪着媳妇,想时刻给他安全感,他不想在这里明枪暗箭,随时警惕自己在下一秒会不会遭遇危险。
”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不过你说的一句话很对。我确实比你强,因为我只会把星云当成垫脚石。”
冠冕堂皇!
因为他母亲的一句话,他就不再是他孩子了?如果不是齐峰死了,他连和他对话的资格都没有,是这个意思吗?
他们身价几百亿,每天豪宅,山珍海味,而他只能是普通人,一步一个脚步,自己逼自己?
既然能把亲情割裂得如此彻底,怎么就不愿承认自己就是个绝情之人?
所有人都太自以为事,从来就没有想过问他这个当事人的意愿。
又有谁不愿意当太子爷,而是做一个贫民窟的难民?
齐家, 他要了!
齐墨是一点没给齐柏庆留脸面,说得他直喘粗气。一旁的医生几次想出来阻止齐墨,生怕他把人给气死了。
齐柏庆沉默的时间更长了。齐墨看着他越发灰白的脸,突然就不想恨了。
“父亲,如果你觉得自己是迫不得已,将公司交给我。那大可不必焦虑。我只要你把曾经承诺给沈秋的股份给她,折现也可以。齐家剩下的财产你相信谁,便让谁暂管吧。我相信你的病可以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