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应该是不便宜的,但具体值多少,商寒舟也拿不准,所以他并不是很直执。而摊主一直在注意他的微表情揣测着商寒舟的底线。
“一万!一万拿走!”
“八千八百八十八!”这个价是必杀技,跑不了了。
摊主一拍大腿,“行行行,图个吉利,就8888!”
商寒舟脸上露出了笑容,立马从背包中取出一叠钱,又道,“老板,你给写个卖买收据可以吗?”
吃过盗窃罪的当,商寒舟就怕这东西以后升值,说不清来历。
摊主答应了,拿出档口的收据和笔,刷刷写上交易的内容,还按了手印,递给了商寒舟。
不能手机付款的年代,商寒舟在慢慢点钱。厚厚一小叠的红票子在两人手上轮留点数,周边的摊主向商寒舟的表情变了。
他们是确实没想到商寒舟会买东西。瞎逛这么久,众人都以为他是来添堵捡漏的傻子,谁能想转眼成了他们日盼夜盼的冤大头。
那条链子顶多就值一千块,摊主这是纯赚八千,一个月的摊位费赚回来了。
就在两人点钱之际,一名年过半百的儒雅中年人陪同一个二十七八的年青男子朝这一头走来。
“陈叔,这种地方的东西能拿得出手吗?全都是几十块钱的工艺品。老爷子大寿,贵宾如云,我拿几十块钱的工艺品,我脸往哪搁呀?我又不是没钱。”年青男子边走边吐槽。
“棋林呀,你觉得老爷子是看中钱财的人吗?他从位子上退下来,一辈子追求的是清廉两字,你送他价值不菲的东西,你猜会怎么样?”
年轻男子不可置否的撇撇嘴,“可是,如果让我真拿几十块钱的工艺品,我宁愿空手去,丢死人了!”
“别那么丧气。老爷子最喜欢能盘的文玩,像乾坤珠、佛珠,手串.....我前段时间听说这边有核桃之类的文玩。那东西市场上有卖十块钱一对的,也有叫价到一百万的,我们碰碰运气。万一我们能碰上不错的呢。”中年人笑着安慰。
商寒舟一边盯着老板数钱,一边拿着手串在捻珠子,一张大脸路过又折了回来,盯着他手上的珠子惊讶了。
“咦?”
“怎么了陈叔?”彭棋林也退了回去,皱眉问道。
被唤陈叔的中年人没回话,灼热的视线紧盯着商寒舟手上的珠子。
“小伙子,能把你手上的佛珠给我看一下吗?”
商寒舟将捻珠的动作一顿,扭头打量两人,见到彭棋林愣住了。
彭棋林就是彭老爷子的孙子。他刚截胡了彭老爷子的佛珠,他孙子就找上门了?
“小伙子?能看一下你手中的佛珠吗?”陈叔又重复了一次。
“啊?哦,佛珠呀....可以。看吧。”
商寒舟刚将佛珠递上去,中年人瞬间瞪大了眼睛。还在数钱的摊主,霎时间皱起了眉,感觉手上的票子不香了,其他人没生意的摊主也是面面相觑。
难不成佛珠有什么来头?
“陈叔,这手串有什么问题吗?”彭棋林不解的低问。
然而陈叔却激动到磕巴,“这...这是东林寺院的楠屹树!真的是!”
楠屹树是舍不知道,但东林寺院,现场应该没人不知道的。
这个寺院算是兰省最具盛名,香火最旺的寺庙。
“手串和东林寺有什么关系呀?”彭棋林问。
“相传百年前东林寺院的上山的要塞,长着有一棵生长千年以上的楠屹树。这棵树受寺院香火的千年供奉修成了仙,一同护佑兰省的百姓。
几十年前,我们受倭国的入侵。当时兰省的百姓也受了难,倭军对当地的人进行泯灭人性的大扫荡,好多百姓跑到山上寺院避难。
倭军也追上了山,就在众人绝望之际,堵在上山要塞处的那棵楠屹树着火了。大雨天,大火从树中心燃烧将倭军堵在了山下。火烧了整整半个月。
后来,那里的百姓等到了救兵,得救了,可惜那一棵楠屹树只剩下树桩部份。再后来东林寺院的僧人,便用剩下的树桩花费五年的时间雕刻了一些佛珠,手串作为纪念放在寺院中受香火的供奉。这一串十八罗汉珠,就是其中一份。”
“十年前,我陪彭老出差过一次兰省。有幸和那里高僧聊了几句。听说十八罗汉珠被人盗走了。”
商寒舟脸色一白。偷的?那还是他的吗?
像是知道商寒舟的问题,陈叔道,“当时,我们问为什么不追回来,高僧说,佛珠既然离寺,说明和寺院的缘份断了,没有必要再续。它会等到它的有缘人。”
商寒舟心脏砰砰直跳。
陈叔微笑:“这一串佛珠有静心,避邪之效。而上面刻的十八罗汉又具有很高的美感,它是一款很好的护身符,寓意着吉祥、平安。”
“棋林,你知不知道,你爷爷一直在惦记这串佛珠。可惜十年过去了,一直没有这个机缘.....”
“小伙子,你这个钱我不要了。佛珠我不卖了。我倒贴你两万块,把佛珠退给我吧。”
陈叔的话才落,摊主急了。
“小兄弟,我出三十万!你卖给我。”彭棋林着急的喊道,生怕慢了。
“我出五十万!”
商寒舟喜悦心情刚上来,溥心的声音冷不丁在他身后炸响,惊得他周身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