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齐墨说的那样,他对养父母一家的憎恶没能在远离之后,时间的沉淀下遗忘,而是在这种憋屈的事情冲突上中止,
他内心一直有恨有怨,而这份恨和怨压在他心里,需要他花费很长的时间去消化和遗忘,与其这样,不如和他们一家做个彻底的了断。
养父母的老家在小县城内的一个村落,叫碧水村。通向村落的公路铺了碎石子,小轿子可以通行。从碧水村到市里将近三个钟头的路程。
商寒舟和齐墨没有买车,给彭棋林打了一通电话,准备借辆越野车。
彭棋林什么也没问,将车直接开到了他们所在小区楼下。
“你们要去碧水村?去那边来回要开六个多钟头的车子,开车的时间有些长,很容易疲劳驾驶。而且那边的弯道比较多。”彭棋林有些担心。
商寒舟也是忧心过这个问题,他一开始是想坐车回去的。只是如果没有自己的车子,进村后找车子离开比较麻烦。
村子里一天只有两趟中巴车进村,错过时间只能留在那儿过夜了。
倒不是怕进村危险,村里的几个叔婶对商寒舟还是很好的。当年商寒舟想读书,养父母不想浪费那份钱,还是村里的叔婶找他们沟通,才让他得以上学。
“那我们找司机好不好?”
相比其他,商寒舟更担心安全问题。
“没事,六个钟头是来回,况且真累了我们可以停车,那边风景还不错。”齐墨道。
“乡下的风景确实不错。我记得碧水村前有个叫桂果乡,那边是大片的农场。那里水果都是现摘的,还可以烧烤,还有民宿。你们可以在那边休息。”彭棋林说道。
商寒舟望着齐墨还是有些犹豫,“你开车技术怎么样?”
齐墨好笑的看着他,“你说呢?”
“......”没个正经!
“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和齐哥可以一人开一段路。这样也比较安全?”彭棋林见商寒舟左右为难建议道。
“你不忙吗?”
“事情忙得完吗?想休息全靠自己挤。”
商寒舟失笑,“可我们又不是真去玩的,长途开车挺累的。”
“就是因为长途开车,所以我可以开一段。不说了,就这么决定了。我再叫两个朋友,我们去桂果乡农场玩一天。”
“.....行吧。”
彭棋林给朋友打电话,约着到农场等。自己开车送商寒舟进了碧水村,车到半路,下起了小雨。
彭棋林在车里等,齐墨打着伞搂着商寒舟下车,走了一段山路找到了牛富贵的墓地。牛富贵的葬礼除了几个直系家属,几乎没人参加。
商寒舟不知道王翠花到底怎么和牛家的这些亲戚的解释牛富贵的死,几个人看到他到来,顿时火冒三丈,起身就开始撸袖子,被牛元宝按住了。
“你拦着我们干什么?他都把人害死了,怎么还有脸回来!”
“我把人害死的?你们确定?”商寒舟冷笑的看向了跪在一边抽抽哒哒的抹着眼泪的王翠花。她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后又低头继续哭。
“行了!别吵了!是我让他来的,这是我爸临终前的意思。”牛元宝高声喝道。
商寒舟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解不解释自己的无辜重要吗?
对方比谁都知道自己无辜,他们拒绝承认,你纠结只会跟自己过不去。
商寒舟将手中的一束花,放在墓碑前。
“从今天起,我和牛家没有一点关系。我们的恩怨一笔勾消,如果有一天,你们再站在我的对立面,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商寒舟拉着齐墨就要离开。
“不用你特意回来跟我们说这些话,呵!你放心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去问你要钱。你早就想摆脱我们了,少特么用那种趾高气昂的语气跟我们说话。
没错!我们是问你要过钱。谁让你发达了呢?我家养你十几年,你有几百万,就想用几万块断绝关系,到底谁更无情?”
牛元宝的话有些理所当然,虽然道德上好像说不过去,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
“滚吧!不要跟我们摆这种态度!”牛元宝恶狠狠的说道,将自己摆在了道德高位。
商寒舟转过身,呵呵一笑,“当了表子还立牌子,你爸被你们连手弄死了,你在跟我扯笑话呢?”
“商寒舟!”牛元宝站起身,手指向他的鼻子,“我爸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我们是要他装病骗你,但如果不是你一直舍不得拿钱,还要逼他承认装病的事,他也不会气愤过度,突发心脏病.....”
“豁?你妈跟你说他心脏发作死的?”商寒舟只觉得滑天下之大稽,“你爸明明是被人注输了......”
“商寒舟!”王翠花尖叫出声,“你给我滚!滚!”
商寒舟字正腔圆道,“你爸怎么死的我管不了,但我知道他身体从一开始就是好的。你们把罪名甩我身上?你们是不是觉得是口黑锅都可以扣我背上?
你们到底在急什么?我又不报警。只可惜牛富贵死得真惨,希望他半夜三更回来自己为自己讨要公道吧。”
王翠花的脸色一白。
“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