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么娇弱。
这些天还一直咳嗽,心里却还想着要去救别的男人。
哥哥果然还是,这般在意肖温年。
那么,在他陷入沉睡的半年里,他们有过多少联系?关系又好到了什么地步……
嫉妒,阴暗的思绪上涌。
祁长凌垂下眼帘,手背脉络都绷出了几根青筋。
“阿凌?”盛夭隐约意识到他情绪不对,正唤着他的名字。
下一秒,纤细的手腕,陡然间被握住了。
力道很重。
祁长凌的掌心,又格外滚烫。
一种似有若无的侵犯感,油然而生,让盛夭的身子都细微地颤了一下。
他下意识抽回手。
不过顷刻间,青年便松开了。
好像刚才那一瞬病态的掌控感,只是他的错觉。
“我记得哥哥曾说过,外面很危险,”祁长凌嗓音很低,原先是半跪在床榻前的,现在缓缓站了起来。为他拢紧披风。
离得太近。
盛夭轻易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浅淡的冷香。
明明是四月天,这气息却染着一层寒意,将他层层裹住。盛夭的身子,莫名想往后缩去,却被披风拢得更紧了。
祁长凌垂眸,目光似是染着几分肆意地一寸寸扫过他的身子,最后停在了他纤细的脚踝处,低声道,“我不希望哥哥受伤。”
说完,青年的手,碰上了他的小腿。
指骨修长微凉,骨节分明。
光是触碰他的肌肤。
都升起一种怪异的酥麻感。
盛夭身子一颤,那种压迫感,又一次涌来,似乎面前的人不是他熟悉的小狼崽,而是一只危险的,伺机而动的凶兽。
可是,祁长凌的动作没有逾矩。
只是握着他纤细的脚踝,小心地放进被褥里。
“何况,肖温年师兄修为高强,”他笑了一下,道:“怎么会需要我们操心。”
盛夭睫羽微颤。
祁长凌的语气没有半分变化。
但他总觉得他在不高兴。
盛夭还想说什么,就被他打断了话:“我看时间不早了,哥哥该休息了。”
祁长凌正在为他点香。
而盛夭躺在床上,碾转反侧,一点也睡不着。
063道:【宿主,我提醒一下,您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
“什么。”盛夭这半年光顾着照顾祁长凌去了。
统子提醒道:【婚约啊!!】
盛夭才想起来。
这半年来 ,肖温年都没有过来退过婚。
又迅速整理了一下接下来的思绪——
先把祁长凌送下山,开始升级的剧情。
再去疯狂作妖,让肖温年厌恶他,再跟他解除婚约。
这样,等到了后面的剧情。
他就可以用“嫉妒祁长凌”的理由,完成黑月光任务。
前路规划十分清晰。
这么完美的故事发展,绝对不可以放弃!
盛夭擦了一下,眼角含着残留的泪痕,细细地思索起来,如何让祁长凌态度转变。
其实这些天,他意识到。
虽然祁长凌平时都依着他,几乎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
但在某的事上,又格外执拗。
譬如说熬药。
盛夭几次怕累着他,自己去煎,祁长凌便生气了。
再譬如说——
出门。
盛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从祁长凌醒来这段日子,他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以往每天都会去师姐那边的林子里,走动一下。而现在,他每次想出去散步时,祁长凌都用各种理由,阻止他打断他。
想到这,盛夭后知后觉地,背脊泛上一阵毛骨悚然
囚禁爱人的神经病,他碰见过。
但是真不可能世界上有人还变态到,想把家人也囚禁吧?
“阿凌,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盛夭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祁长凌顿了顿,才回答:“没有。”
语气毫无异样。
“不管肖师兄有没有危险,我都要下去找他。”盛夭坚定自己的立场:“阿凌,你知道吗,我已经整整半年没见过他了。”
063在心里补充。
没见到那是因为人家肖温年每次过来,你都忘给人家开门,整个心思都扑在某狼身上。
祁长凌听着少年细弱的嗓音,在不断述说另一个男人的思念,担忧和情意。
听得他眼里的杀意渐渐溢出。
偏偏盛夭顾着走人设,没有注意到,最后道:“从他救下我那天开始,我就认定了他今后会是我一生的道侣。”
所以,也就是你的哥夫!
有什么理由不去下山帮忙。
哐——
桌上的檀木香忽然倒了。
盛夭被吓了一跳,只见青年半个身体沉在晦暗之中,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莫名想要开始发颤。
旁边的063看得一清二楚。
祁长凌的眼神,阴冷又变态。
像是下一秒,就要对它家宿主用迷.魂.香一样。
“阿凌?”盛夭浑身都绷紧了。
祁长凌走过来,替他放下床帐:“哥哥,该睡了。”
盛夭蜷在被子里,闭上眼睛。
祁长凌并没有离开房间。
等过了半个时辰后,再过来时,看见的便是少年陷入梦乡的模样。
祁长凌坐在了床头,眼神不加遮掩。
“哥哥,别的事情我都要可以答应你。”
唯独去找别的男人,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