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虞哥儿喜欢这样喝。”姜时声音不复最初的清冽，变得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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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姜时，早已忘了坚持的远离小哥儿的想法。

他把这归结于，不想让自己好友的遗孀因为身体虚弱，不肯吃药而早逝。

医者仁心，只是治病。

这也是告慰九泉之下的景昀，没有别的意思。

至于最近这些天的心烦意乱，或许是天气燥热的缘故。

他紧闭着双眼，摈弃杂念在脑海中回想默念着清心咒，但念着念着，颈筋也随着隐忍而清晰地鼓了起来，微微蠕动的嘴唇似乎还残余有挥之不去的药味。

脑海里，只剩下那殷红的唇肉。

又红又肿。

……

从假死中醒来的林怀瑞，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皮肤毫无血色的苍白，眸子氤氲着触目惊心的浓墨。

国师只是想利用小寡夫而已吗？

林怀瑞可不信。

小哥儿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呆呆笨笨没什么头脑，能对谁都乖乖软软地迎合。

不管是他哥还是他叔，无一例外都被他吸引的彻彻底底。

姜时是个人，难免不会免俗。

就连平时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林野，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他削薄的唇畔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哥。”

林怀瑞看着林野，舌尖抵了抵腮肉，眸光压压怒气，又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忍住了。

“聊聊？”

林野动作一顿，漆黑的眼眸带着一丝冷漠，他脸色很臭，但并未直接走人。

“要不是大哥引狼入室，小寡夫也不会被人抢走。”

怪不得当初他一看那国师就不爽，看来这就是情敌间的雷达效应，现在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林怀瑞牙都快咬碎了。

林野声音冷硬，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真切，目光泛着森冷寒意，没有一丝温度，“若不是你和我抢人，现在姣姣已经和我成亲了。”

“什么叫我和你抢人，就算我不抢你们也成不了。”林怀瑞继续说，“别忘了还有林琅，我们那个好叔叔。”

“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已经出了府城，大哥就这么任由他把人带去京城?”

林野皱了下眉，“我需回京城官复原职，才能有势力和他抗衡。”

“我也要回京城面圣。”

林怀瑞薄唇微微抿着，额发自然下垂，阴影遮住了眼底：

“说好了，找到人之后，我们公平竞争。”

“不行。”

林野棱角分明的脸上凝着一层冻人的冰霜，眼眸黑沉沉的，“我没跟你说好。”

两人锐利的视线相撞，有点针尖对麦芒的即视感。

“狗国师和林琅现在是一丘之貉，凭我们单独的力量终究不够。”

林野扫了林怀瑞一眼，开口道：“一切等见到他再说，准备出发吧。”

……

晚上，虞姣装作睡着之后，偷偷跑出了帐篷。

外面的警戒果然和裴玉说的一样，东面戒备森严，而这边因为有裴玉暗中帮助，相对比较宽松。

虞姣屏息凝神，为了不被发现，他只能小心再小心，不过或许是太昏暗了，脚尖不小心踢到了石块，惊动了有些昏昏欲睡的守卫。

“谁?”

这道声音如同惊雷，砸在了虞姣的天灵盖上，他蹲在帐篷后一点也不敢动。

“是我——”不放心，特地过来查看的裴玉及时出现，那名原来想过来查看的侍卫见是他，连忙收敛起了杀意：“原来是七殿下，夜深了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我出来方便方便，这就回去了。”

他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一道毫无起伏的嗓音：

“七殿下，我最不喜有人在我眼皮底下，耍小聪明。”

男人眸底一片冷色，像冰封的极地。

“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