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虞姣面前,将虞姣完全笼罩其中。
虞姣怔愣,傻乎乎的。
黑曜色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在触及到小亚兽害怕的面容之后,自带凶狠冷戾的五官都柔和了一些,声线淡漠粗沉,“别怕……”
剩余的几条堕兽在王蛇死去之后,军心开始动摇,不过他们并不打算轻易舍弃来之不易的美味,他们凶悍地发出警告的动静,蛇躯也在蓄势待发。
他们还未进攻,蛇躯瞬间就被冻成了蛇雕,裂开碎成渣渣。
“呜呜呜讨厌蛇蛇呜呜呜……”小亚兽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散落腮边的湿润乌发粘在小亚兽的幼态的面颊上,衬得他巴掌大的小更小了,眼中生理性泪水簌簌往下流,恐惧的本能占据了上风,就连头顶瑟瑟发抖的兔耳都在出卖主人害怕的情绪。
“他们都死了,回去给你做蛇羹吃好不好。”
虞姣仰望着兽人,兽人高挺健硕的身体即便是蹲着,气势也无端可怖逼人,沉沉散发的气压明显至极,虞姣明显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哪怕他已经极力压制住。
长长的睫毛缀着点泪意,小亚兽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仿佛含着怯,小心地看着他。
“不……不吃……”
熊鲁抬手擦了擦他通红的厌恶,虞姣忍不住微微又颤抖了一下,眼睫垂挂的水汽凝聚,迅速往腮边滑落。
“好,那就不吃。”
身形粗犷兽人卑微地半蹲着给小娇娇轻柔地擦眼泪,任由他在自己怀里颤抖着身体,流丽精致的后颈就这样暴露在他低头就能咬住的地方。
让熊鲁再次回忆起那天晚上,销毁又上瘾的体验。
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一想到自己如果没有及时出现,小亚兽可能就要……
熊鲁的眼眸闪过一丝血红,他把小亚兽抱起来往蛇窟外走,外面站着刚刚动手解决了十几条游兽的豹泽。
以及被揍得鼻青脸肿,无法动弹的猫竹。
“你打算怎么处理?”熊鲁语气格外冷漠,神情也阴冷狠戾。
哪怕他就这样站着,高大健硕的体格,以及鼓起沟壑的青筋都被轻易把人给吓住。
沉厉的嗓音炸进猫竹耳里,让他的身体抖了抖,恐惧将他的思绪完全淹没。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先是他们倒霉碰上了堕兽,羊绵葬身蛇口,而他自己也在逃命的途中撞上了循着亚兽味道而来的熊鲁,还有他哥哥。
他没想到自己和羊绵做的事会被发现。
熊鲁的敏锐,哪怕以哥哥找他为由将他支开,他也能及时反应,并且还能及时将虞姣救出。
如果再晚一点,再晚一点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猫竹有些怨毒地想,不过他的嘴上却是另一副嘴脸,眼泪顺着清秀的面庞滑落,“哥哥,我是被羊绵怂恿的,我只是想给虞姣个教训,没想把他置于死地,哥哥,我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也不舍得惩罚我对不对。”
豹泽冷淡无波的面容覆上了一层骇人的冰霜。
猫竹显然忘记了,他的哥哥拥有时图腾,完全可以回溯事情发展的经过,而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谎话连篇。
“适可而止,猫竹。”
虞姣不安地从熊鲁怀中探出小脑袋,他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双眼湿红,视线就这样落在地上的猫竹身上,之后转移到他哥哥身上。
对于猫竹的哭饶,豹泽不为所动,“他虽然是我弟弟,但他的做法同样无法容忍。”
兽人五官极为英俊,骨相优越,眉眼冷峭,垂眸时又长又浓的睫毛不自觉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看起来禁欲又冷淡。
“把他关进地牢吧。”
“哥……”猫竹面色苍白,无助的喊,“你不能为了外人这样对我,那只亚兽会害死你,害死大家!”
痛苦的哀嚎以及清脆渗人的断骨声伴随着沉闷的动静惊起,收回脚的熊鲁狠戾锋利的眉眼已是不耐地皱起,眼里血腥红意延续到那道令他厌恶的声音彻底消失。
如果不是小亚兽在这里,见不得太过血腥的场面,他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对方。
豹泽并未阻止,猫竹的把人骗出部落迷晕,然后丢到危机四伏森林的做法太过恶毒,这样的亚兽居然是他弟弟,豹泽心里厌恶更甚。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熊鲁怀里柔弱可怜的小亚兽,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
小兔子面若桃花,漂亮的眼睛哭起来自带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弱,娇艳明丽的脸蛋让他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会让他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异样而陌生。
哪怕小亚兽动一动柔软的兔耳朵,都能让他心尖发软。
他指尖蜷缩了一下。
这几天,他在梦里都和这张脸的主人共赴云雨。
不过不同的是,亚兽是一只猫咪,不是兔子。
而梦里的自己,也和平日里禁欲冷清的模样完全不同。
难不成,自己居然也在觊觎这只有了兽人的亚兽吗?
豹泽不解地皱了皱眉,面容反而显出几分冷肃来,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