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亚兽内心的小恶魔蠢蠢欲动。
饶是兽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在听到小亚兽说的惩罚之后,都纷纷沉默了。
小亚兽拿着长长的一张兽皮纸,念了足足几千条,这些都是他记在小本本上的内容,“还要给我讲兔子为主角的睡前故事,伺候我,帮我洗衣服,给我做饭,不许睡床,没有我的同意不许擅自碰我。”
兽人们认为除了后面一条,其他的都不算是惩罚,毕竟他们一直以来都有做到,简直是他们每天必争的福利。
但最后一条……就有点难办了。
不过问题不大。
小亚兽翻身做主之后,硬气了许多,比如现在,心安理得地使唤兽人做牛做马。
他躺在藤蔓编织而成的躺椅上,吃着熊鲁剥的果子,豹泽递来的果汁,听着沧弥用他美妙的嗓音讲述兔子当国王的故事,至于狼焱则给虞姣锤着腿,狐玉和蛇修可以千变万化的存在,作为演员,根据沧弥瞎编的故事进行舞台剧表演,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虞姣正为自己实现了梦里的内容而沾沾自喜,很快就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
兔子又一次发情了。
身体很快被冷汗浸湿,虞姣喘着气。
为了拿捏兽人,从而不让他们碰自己的报复行动,虞姣强忍着没有惊动兽人。
他颤抖地咬住衣摆,倔强地没有向兽人求助,想要靠自己去缓解,却发觉身体越来越严重。
他跌跌撞撞跑出城堡,却怎么也走不出城堡,像是被困在了无形的,看不见的空间里。
或许聪明的做法是让兽人陪他度过难关,但虞姣不愿意让兽人得逞。
“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意让我们帮你吗?”兽人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姣姣。”
“你们坏……”
“你想要离开城堡,去哪里?”
“去找别的兽人……”
“找谁?还能有别的兽人比我大吗?”狼焱脱口而出道。
声音有些大,虞姣被过高的分贝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沧沧弥瞪了狼焱一眼,顿了顿,道:“姣姣还在生我们的气吗?”
虞姣轻轻抽噎了一下,眼眶中顷刻便盈满泪水,“没错,我还没原谅你们。”
狼焱指尖一僵,面上烦躁的神色也缓缓开始了龟裂,露出了里头近乎是无措的神色。
“你们快放我走。”
“你在发情。”
熊鲁眉头紧皱,紧紧地盯着虞姣,那道浅浅的刀疤显得整个人英气又硬朗。
“外面随便一个兽人都行。”
这句话让在场的兽人都破防了。
“可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坏,如果你落入他们手里,下场可能会比之前还要惨。”蛇修压低了声音,生怕吓到胆小的雪兔子般,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哄。
虞姣吸吸鼻子,这个动作让他眼里极力积蓄起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声音稀碎得不成调,“我不管,反正他们肯定不会像你们一样,不让我吃饭,还让我干活。”
小亚兽鼻尖红红、我见犹怜,如云似雾的眉梢眼角悉数写着委屈,像是不慎掉入了狼窝,只能哆嗦着圆融的尾巴,竭力躲在角落。
“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姣姣。”
“我很后悔。”
鹰玄和豹泽不约而同伸出手,为虞姣拭去眼角的泪痕。
“别哭。”熊鲁眼里闪过一抹疼惜,语气干巴巴的,
“虞哥哥如果不肯原谅我们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各自死在你的面前,这样就不会让虞哥哥难过了。”
“别……”虞姣忽地伸手抓住了狐玉的衣角,两眼泪汪汪地朝对方看去,“我只是不想让崽崽没有兽夫,不是怕你们死掉哦。”
“不管原不原谅我们,都不要找别人……”
狼焱语气是彻底硬不起来了。
“为什么啊。”虞姣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们,漂亮的眼眸承载着不谙世事的干净清透。
“姣姣可以把我们当做排解的工具,你想怎么做都行,你想喊停就就喊停,想在上面也可以,我们都听你的。”
听到后面那半句,虞姣耷拉的耳朵瞬间卷了起来,他小刷子一样细密的睫毛轻且快地眨了眨,眼神同时又是怯的,“真的都听我的吗?”
“当然。”
兽人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对上这双眼时,他们知道作为猎人的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被兔子狩猎,哪怕兔子并没有狩猎他们的意思。
他们陷入了自己挖下的陷阱里,并且甘之如饴。
诺大的空间出现了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十四个兽人。
虞姣被吓得憋了满眼晶莹的泪,雪白的牙齿挤压着唇珠,透出了前所未有的昳丽色泽。
他缩了缩兔尾巴,突然觉得刚刚的妥协有些草率了。
“这么多个,在上面会很累的。”
“姣姣不能说不行哦。”
沧弥趁其他人没反应过来立刻将妻子夹入怀抱,啄吻小亚兽软软的头鬓,“那么现在开始吧。”
……
“你们骗我……”软软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得要死。
泫然欲泣的表情楚楚可怜,阖上的眼睫底下泛着水光,彷彿受到什么天大的委屈。
“这不是按照虞哥哥说的做了吗?”狐玉碰了碰虞姣的右眼睫,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在指尖,让他的紫色竖瞳收缩。
视野里一片模糊,一时看不清谁是谁。
虞姣的反应比以往还要慢上不少,他神色恍惚,迟钝道,“不是上面。”
“可老婆就是在上面啊,老婆怎么能冤枉我们,我们可是很守规矩的。”
“姣姣刚刚不是嫌弃我们太慢了吗?现在怎么不乐意了,真是只多变的兔子。”
闻着小亚兽身上散发的芳郁芳香,以及他那泪痕犹在的雪白小脸,兽人心中生起一股怜爱。
但怜爱随之而来的是本性中的暴虐,想要将他占有。
他们被小兽妻媚人的表情勾得七魂六魄。
虞姣身体就跟被巨物碾压一样,无法动弹,直到三天后才能下床。
他的身体越发笨重,一般情况下,兽人都会陪在他的身边,有时候是一个,有时候是好几个。
那场面十分壮观。
“汪汪汪……”
刚清醒过来的虞姣在兽人怀里蹭了蹭,小小打了个哈欠,听到狗叫声,他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这一次他并不认为是幻听。
“你们是不是骗我了,明明有犬兽人。”
“是一条流浪狗。”感受着怀里香软的熊鲁瞥了眼正谈论军事的几个兽人一眼,“你们没把它栓起来?”
鹰玄显然也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他微微垂下眼眸,遮掩了眼底的异色,“居然能挣脱秩序之链,看来它背后的组织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虞姣直觉那条狗一定很关键,因此他在第一时间就表达出了要去看狗的想法。
而他的话也成功让几个兽人侧目。
“没想到,姣姣还是这么关心它。”
狼焱很有压迫感地挑了挑眉说,“还是说,你想吃肉了?”
“不过是普通的狗罢了,虞哥哥看了就看了。”
“是啊,一条疯狗,逮人就咬,姣姣最好不要靠近。”
沧弥同样提醒道,看起来并不像在开玩笑。
虞姣隔了一段距离,看到了重新用金链栓好的白狗。
白狗看见虞姣的那一刻,似乎更加兴奋激动了,尾巴也摇成了残影。
它努力想要挣脱锁链跑到虞姣面前,就连叫声都急切了许多。
然而,它的过激反应让虞姣却是被吓了一跳,他后退一步撞到了兽人坚硬的胸膛。
蛇修微微低头,墨色的长发洒落,配上苍白病态的面颊,散发着奇异而又诡秘的危险,“它看起来很喜欢你,要去摸摸它吗?”
他们特地给系统安排了一个脏兮兮,凶神恶煞的流浪狗形象,为的就是让小亚兽主动远离。
狐玉语气恶劣,跟着附和,“正好可以给它加餐。”
然而,那条狗似乎听得懂他们说话似的,原本还叫的很凶,之后就跟被打击到似的转为低低呜咽,尾巴也都耷拉下来,看起来可怜又颓靡。
不过虞姣并不敢上前,他被狐玉他们的话吓到了。
在蛇修的视野里 ,所谓的狗不过是他特地伪装的系统幻影,能骗到小亚兽就足够了,他并未理会系统对他们的咒骂,“它吓到我们的小亚兽了,该让它上路了。”
虞姣总觉得那条狗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复杂,而且从狗身上虞姣也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感。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并且事情也不该是这样的。
似乎有道声音在告诉他,他不应该是这七个兽人的兽妻,他应该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但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