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虞姣的话薛阎下意识要反驳,但是当他对上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话到了嘴边,眼前就浮现出对方咬着唇瓣红着眼娇滴滴说疼的画面。
“你想怎样?”
“你太凶了,而且我为什么让你负责你不知道吗,还不是因为你力气太大了……”
薛阎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绷住,僵硬移开视线,耳根也不知不觉红了。
只是他黑,虞姣没看到,不服气地嘟嘟囔囔:“我现在连路都走不了……”
薛阎越听越不对劲,喉头有些发紧。
他发现,这知青说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一着急,直接抬手捂住他的嘴。
男人体热,一天下来,流了不少汗,掌心都有汗味。
咸咸的,还有味!
虞姣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小知青看着瘦,浑身都是软的,触碰到柔软的唇瓣,薛阎又是一僵。
他猛然收回手,压住胸口陌生的跳动,皱眉,“我帮你清洗上药。”
“我想先洗澡,身上脏脏的,黏黏腻腻,还有你的汗太多了……”虞姣软软地抱怨,倒如同是情人之间腻腻歪歪地撒娇。
他都不知道,这个男人一路上怎么会这么热,还出了这么多汗,虞姣是不易出汗体质 ,身上的汗大多是男人的。
虞姣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他能清晰感觉到几缕被汗湿的头发贴在颈边,身上汗津津的,有些不舒服。
他说的是男人滴在他手臂上的汗,然而听到在场的两人耳里,那味就变了。
陆向北捏紧了拳头 为舅舅感到不值。
至于薛阎,男人的眼神讳莫如深,回想起小作精香香软软蹭着他身体的触感,裤子都绷紧了。
“你去帮我烧水,我要洗澡。”虞姣仰头,眼眶中又积蓄了些许晶莹的泪光,像是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般,瞳仁透亮。
同这双眼对视,恐怕没有人能狠下心来拒绝他的请求。
想到自己的人设,虞姣虽然并不想得罪小反派和男票,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扮演反派。
“至于你,你去帮我找换洗的衣服。”
软糯清脆的声音趾高气昂,带上了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陆向北第一次知道这道的音原来也没想象中那么引人作呕。
他瞅了虞姣一眼,那一眼让虞姣头皮发麻。
啊,得罪他和他弟弟的,四肢都被打断,尸体拼都拼不起来,骨灰都能被扬了吧。
就在虞姣以为对方会做些什么时,这个未来的杀人狂魔什么也没说就乖乖进了屋子。
薛阎没动,虞姣怂了,也不敢再鼓起勇气催促呀,毕竟对方一个拳头可以打飞三个他,“你不帮我,那我自己来。”
薛阎有点沉默。
但是一对上小知青那红红的眼,他就莫名心虚又愧疚,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
主卧比陆向北和他弟弟的房间还要大上两倍,房间里家具齐全,可惜某人没有收拾房间的自觉,整个房间乱糟糟的,观感很差。
准确来说,陆向北是第二次进入主卧,之前他和弟弟对漂亮的小少爷有颜值滤镜,甚至还在其他人风言风语的时候为对方出头,然而这一点好感,早已在一次次挨饿打骂中被消磨殆尽,甚至滋生了恨意。
第一次进入对方房间好心喊他吃饭时,对方因为起床气把他打个半死,现在的他可不会再抱有期待。
他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视着,搜寻着可能藏钱的地方,最后视线锁定格在上了锁的柜子。
他并未轻举妄动,而是走到衣柜前,打开了柜门。
视线顿住了。
毒夫平日里能把正经的衣服穿得不正经,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从未穿过的豹纹紧身男士内衣,什么还有许多狂野性感的男性装扮,这些都是陆向北不能理解的审美。
晚上穿的睡衣更是令人不齿,大多没有裤子,那应该是睡裙吧。
而眼前的这条,陆向北从未想过柜子里居然有碎花裙子。
女孩子穿的碎花裙子。
居然有这样的癖好。
如果被人发现举报到公社,恐怕会担个作风不正的罪名吧,当然,现在已经不需要“大义灭亲”了,因为对方已经活不过今晚。
虞姣并不知道他的风评已经被害,那条裙子是原主前几天去黑市买的,他认为谭知青之所以对他无动于衷,是因为喜欢女生,所以特地买了裙子,打算晚上找机会去找谭知青,让对方迷上自己的女装,谁知道原主没等到那天,自己就先被那药效给折磨死了。
此时的虞姣正托着腮看着男配在井边打水,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两条健壮的胳膊肌肉鼓起,小麦色的肌肤上满是汗水流过的痕迹。
他那力气至少有千斤重,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提起了水桶。
虞姣捏了捏自己的手臂,长期缺乏锻炼而显得纤薄的肌肉因为处于放松的状态下而触感软软的。
和肌肉虬扎的薛阎形成了鲜明对比。
越看虞姣越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细白指尖无意识挠了挠手臂,舔了舔干燥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