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边,浑身腱子肉的男人穿着一条贴身短裤,正拎着桶往身上浇水,姿态散漫慵懒,却处处流露出侵略性。
从头浇下的冷水浇湿修劲精瘦的身姿,一路流淌过诱人的宽阔肩宽,块垒分明的腹肌……健壮隆起的胸肌,最后将男人腰胯间布料包裹的分量勾勒清晰。
从肩颈至腰腹、从胸腹绕至脊背,诡谲神秘的刺青构成蛇的身躯,在流动的光波衬托下,像是活过来一般,将他一圈又一圈缠绕其中,光影交错倾泻在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上,青筋盘踞,使他充满了掠夺的意味。
蛇头延伸至腰腹,被淋湿的短裤松松垮垮挂在腰腹一侧的胯骨,露出腹肌的沟壑,刺青蓄势待发盘踞其中,随着呼吸起伏,宛如性感又致命的活物,充斥无法言说的神秘魅力。
耳朵捕捉到了动静,男人甩头看了过来,水珠沿着英挺轮廓往下滴落,那张阳光下的面容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神态流淌着一股野性美,是纯阳刚的英俊。
深邃锋利的眼眸仿佛野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蕴藏着无限浓郁的危险。
那一瞬间,灵魂像是被制住,虞姣睁着雾气朦胧的桃花眸,满眼惶然和惊恐。
他只是想过来问话而已,不小心撞见人洗澡,而且这人看起来极度不好惹的样子,在男人抬步似乎是想过来打他时,危险的感知催促他慌不择路跑了。
男人抹了一把青色的头皮,眉毛锋利深刻地拧在一起。
他将水桶扔开,双手扒在水缸边缘,把脸浸入满溢的水桶里。
纹身伴随鼓起的肌肉多了几分蓄势待发的气势,手背的青筋悬浮,性张力十足。
直到有人过来敲门,已经憋气了好几分钟的男人才站直身体,气都不喘地进屋换上衣服。
被允许进来的刘志看着自家兄弟将擦得半干的湿发随意捋在脑后,难以言喻的肆意。
男人只扣了一半扣子的花衬衫被水浸透了一半,蛇形纹身露出一点端倪,有种不羁的风流色。
他跟头不爽的豹子一样岔腿蹲着,沉默着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刘志意识到他状态不对,在他看来没有什么能难倒江哥,除了读书……
想到刚刚看见的,他犹豫道,“江哥,刚刚虞浪……”
见江燃紧抿着唇看过来,他立马改口,“虞知青怎么从你屋的方向跑出来了。”
他把早餐带来给江哥,远远就看到小浪货惊慌失措,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差点还摔了。
江燃有些烦躁地顶了顶上颚,性感声线染上躁郁的沉哑,“我看起来很凶吗?”
刘志似乎想要昧着良心安慰安慰江哥,但见对方一副说不好就揍你的模样,改了口,“其实江哥,你不是凶,你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
“没有人敢在进入我家,看了我裸体之后就这么跑了。”
一般情况下,因为知道江燃打架不要命,还可能拉女人钻高粱地,甚至带着混混到处惹事,以至于没人愿意靠近他。
以江燃家为中心,方圆一百米都没人会靠近,男人生怕出门不看黄历被打,女人则怕重蹈那个被拉高粱地□□的寡妇覆辙。
江燃并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他自己知道究竟做没做就成,只是刚刚小知青那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还是让他有短暂的溃败。
他回忆起刚刚的画面,小知青身形很娇小,脸也很小,脸颊红润而光滑,鼻梁高挺,唇瓣饱满……这些五官组成了一张精致的脸,让人看了就挪不开眼睛,江燃甚至感觉有点口渴。
他咽了一口唾沫,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浓烈的烟草味让他的心稍微平静下来。
“是啊,没有人敢……”
等等……裸体??
那个虞知青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看了江哥不负责,关键还没被打!!
考验自己忠诚的时刻到了。
“江哥,不然我们把他绑了……”
江燃凉凉瞥了他一眼,就见这人贴脸开大,神秘兮兮道,“痛打一顿,让他给你跪地道歉!”
江燃锋利眉梢微微抬起,他眉眼狭长,眼窝凹陷,看人的时候显得很凶悍,下一秒抬脚狠狠踹了他一脚。
踢完他心里的火气并未消散,被小少爷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身体时,他不自觉多展示了一会,只是小少爷似乎还未看到他的资本。
不是说小少爷水性杨花,喜欢长得好,身材好的男人?
难不成是自己还不够大?
男人并不知道虞姣其实就是被他的“大”吓跑的。
可他明明比正常男人还要粗壮。
城里的小少爷见识过大世面,还有陆霆那个丈夫在前,眼光高是情有可原的。
他烦躁的目光扫视一圈,突然对这个家哪里都不满意。
“把工人喊来,我要起房子,工钱管够。”
“啊不是,江哥,你不是说只待一个月,随便凑合就得了吗?”
“凑合什么,跟个废品站一样,少废话!哦对了,你来有什么事。”
刘志闻言正经起来,“你让我盯的那条地头蛇,我打听到了,他每月15号都会去一趟黑市进货。”
“15号我们去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