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姣还没开口,阮青青就抢着指责:“ 虞知青,周凉可是你的好朋友,他受伤你不去看不说,现在还弄哭他,活该你没朋友。”
“阮同志,姣姣没有弄哭我,是我自己忍不住……”
“他弄哭你也不是一两回了”阮青青冷笑道,“仗着家世就知道欺负你,我早说了让你别和他走得近。”
“别怕,我们现在就上报给谭哥哥,让他为你出气!谭哥哥来了,我们走!”
虞姣还啥也没说呢,这些人就认定是他有罪,不过他今天一定要那辆自行车和手表,自行车去黑市方便,虽然他不会骑,但可以让人载他,至于手表……那手表可是他的,他要回来怎么了,他自己都没手表戴呢!!
“不用麻烦谭知青了,我和姣姣的事我们自行解决就好。”
然而已经晚了,“谭知青,你来得正好,虞同志思想有问题,居然骂哭了周同志,这可非常影响同志们的团结!”
跟在谭青远身后的王大队长闻言皱起眉。
又是那个虞知青,真是祸害,没有一天消停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女儿现在应该得了陆家的八千块彩礼。
八千块啊,彩礼都能拿出这么多,这意味着陆家还是村里的万元户,如今他女儿虽然准备嫁给钢铁厂厂长,但男方抠搜,也就只有一千彩礼,这落差不可能不大。
“虞知青,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组织的生产纪律,为了纠正你的思想,你从明天开始去挑一个星期的粪。”
虞姣人都傻了。
挑……挑粪??
对于小娇包来说,这是极小众的词汇。
谭青远淡淡瞥过去,只见刚刚还偷闻自己衣服的小变态,红着眼圈,泪珠扑簌簌落下:“我不要挑粪,我只是想要回我的东西,他手上的手表是我的,而且他之前借了我两百多块钱还没还我,我男人现在躺医院里,钱要省着花,我只想要回钱有什么错,大队长是不是针对我……”
听到针对两个字,大队长眼皮狂跳。
他居然知道?
“就因为我之前骂你女儿,我没有骂她是狗的意思,我只是说听到了狗叫,谁知道她就哭着跑了。”虞姣说的是非常实诚认真的,然而,听在王大队长耳里,他面色就变了
这人……居然还骂他女儿是狗!!那他岂不是也是狗了?
七天还是太宽容了,应该让他挑一个月的粪!
“谭知青,你看看,他骂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女儿也被他骂哭了,谁知道是不是说了更过分的话,就这么说定了,让他挑一个月的粪。”王大队长气急败坏道。
阮青青附和,“大队长真是管理得力。”
“等等。”谭青远表情平静,对一言不发的周凉道,“他怎么骂的你。”
周凉被那双淡色的眼眸扫视,一下子就结巴了,“我……我……”
见他说不出所以然的样子,谭青远又转向虞姣,“你说。”
虞姣单手叉着腰,仰抬起小下巴哼唧,像只霸道的小猫咪,“我就是让他赔我一辆自行车,还有还我手表,他说我不懂体谅他,然后就被自己穷哭了,不是被我骂哭了。”
“你胡说!我明明看见是你把他骂哭的!”
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丢人,阮青青急急反驳。
“你不喜欢我,所以肯定不会帮我说话。”小知青说完垂着头,露出一截玉白的脖子,他乌黑的头发软软的,稍微有点长了,将雪白修长的脖子半遮半掩在其中,精致的耳朵只露出一点儿,雪白灵透,漂亮又干净,这样瞧着,就跟被人合伙起来欺负似的。
“不是这样的,谭知青,他这种人的人品你最清楚了,他一定是在骗人。”
“周凉,你手上那块手表的确是他的,既然是借的,就要物归原主。”
之前这人还想把手表送给他,但他为了不和对方扯上关系,没要。
“至于借的钱,把钱还了,或者用自行车抵了。”
“阮知青,你已经迟到了,再不去上工,就要记录你旷工。”他看也没看阮青青一眼,只是临走前,瞥见了小知青有些泛红的耳垂。
之前在办事处胆子这么大,居然还会害羞?
谭青远走之后,虞姣勉强甩掉尴尬,单纯疑惑,“阮知青,你还要去上工啊,没有人帮你吗?”
阮青青脸都气绿了。
她容貌万里挑一,比虞姣早一批下乡,在虞姣出现前,她才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自从虞姣出现后便抢尽了她的风头。
而那些追求她的人,要不就是一天干四五公分,连她自己都不如的混子,要不就是那种只说不做的无用之人,以至于她每天上工,人都晒黑一圈。
不像这人,只是稍微抱怨一下,就有一大堆人上赶着做牛做马,这种差距让她如何能忍。
“青青,人走了,我们快些去上工吧。”没什么存在感的根本陈红霞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
阮青青拍开她的手,“别弄脏我的裙子了,这可是在省城买的布吉拉,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陈红霞缩回手,她的性子始终唯唯诺诺,被这样羞辱也一点都没有反驳的意思。
一双眼睛蒙在厚刘海里,看的人格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