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用我的钱,老婆是不喜欢我吗?还是根本就是骗我的,根本就不想要当我的老婆。”
委屈至极的语气,灿金色的眼眸像是会说话一样,闪动着细碎的光泽。
男人双手就撑在了沈玉身侧,然后整个人都倾斜了过去,他仰着头,和沈玉对视着,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弱势的地位。
他的双腿上还盖着一个毯子,身上还有重伤,在沈玉看来,他现在的确是一个弱势群体。
可是沈玉完全忘记了那一条黑色的小蛇的存在。
要知道,就在前几天,那一条蛇可是毫无难度地杀了一个他抵抗不了的魔族。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
亚巴顿这一次没有再被沈玉哄骗过去。
“你就是这样想的。你是我的老婆,我的钱就都是你的,随便老婆怎么花都可以的,所以,老婆,用我的钱,好吗?”
沈玉见状哄骗不过去了,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样好不好,我用你的钱开一家面包店,我之前一直都想要开一家面包店的,到时候那一家店就是我们经营好不好?”
“好。”
亚巴顿顿时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仰起头,在沈玉的下巴的位置吻了一下。
沈玉只是呆愣了一下,然后就抿着唇没有说话,亚巴顿见状,就再次仰着头在沈玉的唇瓣上吻了一下,他还想要深入,可是被沈玉侧着头躲过去了。
亚巴顿看着自己的老婆红着脸的样子,眼眸一深,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乖乖地往后退开。
见男人退开了,沈玉暗地长松了一口气。
男人的吻对于沈玉来说很是刺激,仅有的几次体验,每一次到了最后沈玉都快要忍不住了。
这里是马车,沈玉不敢想象自己这时候要是真的出现了什么反应,比如自己的魔角出来了的话该怎么办。
外面的那个马车夫是一个普通人,沈玉还不想要让自己唯一的一个马车夫逃走。
要知道,荒郊野岭的,没有马车夫,沈玉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马车滴溜溜地在大路上行驶着。
考虑到安全的问题,沈玉都是让马车夫走的大路,没有从小路抄近路走。
一路上,每一天都会在小镇子或者城市里面休息,补充干粮。
男人身上的兜帽在外面的时候一直没有拿开。
这天,是沈玉他们出来的第7天。
因为天色已经黑了的缘故,所以沈玉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一个镇子里面的旅馆住下了。
赶了一天的路了,沈玉已经累了,早就已经在亚巴顿的身边沉沉地睡去。
亚巴顿还没有睡。
他有感知,今天他腿上仅剩的一点诅咒之力就要消除了。
没有了诅咒之力,恢复自己的腿伤,对于亚巴顿来说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他的腿伤已经很久了,这些天里面上下马车之类的事情,全靠着沈玉搀扶着。
沈玉不敢让其它人来接触亚巴顿,所以一切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
虽然亚巴顿很是享受自己老婆的帮忙,可是这几天下来,他也知道老婆很是劳累。
所以伤势还是早点好好些。
深夜,屋子里面一片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条黑色的蛇凝聚出来,从亚巴顿的身上缓缓地爬到了他受伤的那条腿上。
黑色的蛇已经恢复到了手腕的粗细,他缓缓地长大了嘴巴。
有黑色的雾气从腿上缓缓地涌入了黑蛇的嘴巴里面,很快,那条黑色的蛇越来越小了,亚巴顿脸上也越来越苍白了,几乎快要没有了血色。
他紧紧地蹙着眉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面蔓延。
终于,在那令人煎熬的漫长时光中的某一须臾瞬间,亚巴顿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痛楚,情不自禁地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低沉而压抑的闷哼。
沉闷的声响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寂静的空气,然而亚巴顿的第一本能并非关注自身的状况,而是急切地将目光投向身旁沉睡的沈玉。
他紧张地凝视着她,生怕自己刚刚的动静会惊扰到她。
直到亲眼目睹沈玉依旧沉浸在安详的睡梦中,并未受到丝毫影响,亚巴顿那颗高悬的心才缓缓落回原位。
稍稍松了一口气后,亚巴顿艰难地转过头,视线落在自己的右腿之上。
原本缠绕其上的黑蛇此刻却显得无比萎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它的身躯渐渐虚化,化作丝丝缕缕的魔力,如轻烟般飘散开来,最终重新融入亚巴顿的体内。
亚巴顿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剧痛,开始调动起身体内潜藏的魔力。
他集中精神,引导着这些强大的能量朝着受伤的腿部汇聚而去。
每一丝魔力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切割着断裂的骨骼和肌肉组织,然后试图将它们重新连接起来。
这个过程异常艰辛且充满折磨,但亚巴顿的面容却始终如同一潭死水般平静无波。
唯有当骨头完全愈合之际,他那双紧闭的双眸微微颤动了一下,眉头也轻轻皱起,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