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逾南垂眼看着从自己体内逐渐飘逸而出的冰蓝色光点，沉默片刻，抬眸看向赶在最后时刻将他带出幻境的林渐冬，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不该带我出来的。”

林渐冬抿了抿唇，酒红色光芒不断闪烁着，无数在外人哪怕只是看到其中一样便会眼红，甚至不顾一切地去抢夺的天材地宝，接二连三地被他从空间中取了出来。

见状，封逾南无奈地笑了，“这些我都用不上的，渐冬，你还是快收回去吧。”

见林渐冬摇头，只是固执地看着他，封逾南眼睫垂了下来，又是叹了口气，“渐冬，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顿了顿，抬起手指了下自己的眉心处，那里什么也没有，“印记彻底碎裂后的结果。”

“……”林渐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目光紧盯着看了半晌，无力地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收回了悬浮在空中的所有东西，沉默地飞到一旁。

封逾南看懂了他的意思，视线落在不远处眼巴巴地望着这边的舞长空身上，神色复杂。

舞长空……

他在心里低低地喊了一遍对方的名字，静立半晌，主动朝着舞长空走了过去。

“逾……”望着一步步朝他踏空而来的封逾南，舞长空眼睛一亮，但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很快黯淡下来，连快到嘴边的称呼也变得有些中规中矩，“天老。”

封逾南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转眼间已经走到他的身前，却是自然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问：“怎么突然又改口了？”

“我……”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微凉触感，舞长空先是一愣，几秒钟后，反应过来的他有些激动地握住了封逾南的手，指尖轻颤，“你……”

“嗯。”与舞长空对视了片刻，封逾南笑着点了下头，“我回来了。”

他没有说他想起来了，而是说他回来了……

“……嗯。”舞长空垂下眼睫，不知过了多久，才低低地回应了一声。

“你这样子……”封逾南看着他眼尾泛红似哭非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要是被舞麟他们看到了，恐怕会以为我欺负你吧？”

舞长空抿了下唇，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反驳，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却忽地感觉到了一抹冰凉。

“这是……”

“戒指。”封逾南抓着他的手指，温柔而又认真地为他戴了上去，“本来应该是在假期结束的前一天给你准备的惊喜。”

他指的是两人在幻境中的时候。

“喜欢吗？”

“喜……”不经意间瞥到封逾南逐渐消失的身体，舞长空瞳孔微缩，心中的欢喜瞬间变成了恐慌，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服，狠狠地抓紧，连指甲陷进了肉里也丝毫没有察觉，“你……难道……不可以……我还没有……你不能……不要……”

他有头无尾地说着，竟然呜咽着哭了起来，封逾南见状，心里微叹了口气，伸手从他后背绕过去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带进了自己怀中，安抚地亲了亲他的眼睛，“怎么办啊？这下好像是真的被我欺负哭了。”

舞长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使劲地抱紧他的腰肢，用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