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之后,晏泠发热的头脑逐渐冷却下来。
结果还是做了……
注视着早已昏厥的身下人,晏泠剑眉紧锁,眼中波涛未定。
绯雪面色泛着潮红,清秀眉目颦蹙,始终未放松下来。
他瘫软地倒在被褥之中,如一朵被狠狠践踏的花,散发着破碎的美艳。
晏泠的呼吸节奏微微地乱了。
这张脸,这具身体就像一种邪术,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绯雪那欲拒还迎,隐忍克制又禁不住放纵起来的媚态,晏泠只觉自己的身体又热了起来,这是危险的信号。
晏泠知道绯雪又发烧了。
不用伸手去摸绯雪的额头,在做的过程中他就察觉到了。
却并未因此放过绯雪。
现在的绯雪不再是他的影卫。
而是一名叛徒。
配不上他曾经的柔情似水。
晏泠眼中那零星的怜惜很快被汹涌仇恨所淹没。
绯雪当初害的,可不止他一个。
时至今日,晏泠仍清清楚楚地记得,五年前,绯雪当着政敌的面从他爹的房间里找出龙袍以及同朝臣之间秘密往来的书信。
那些东西分明就是莫须有。
“晏氏早有不臣之心,结党营私,犯上作乱,我绯雪愿弃暗投明,只求圣上饶我一命。”
“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陛下除晏氏之心已久,我自然要早些另寻出路。”
“做影卫见不得光,哪有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来的实在。”
“卖主求荣……有何不可?”
那日,绯雪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将晏泠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一夜之间,晏氏谋反,被诛九族。
族人一个接着一个连成串,被押赴法场,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晏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爹娘与最喜欢的弟弟被逼饮下鸩酒,七窍流血,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