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雪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他不相信晏泠这样乱吻他一通只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了。
可晏泠确实双目失明,而且是为了救他才变成这样的。
说不清是对晏泠的同情还是感激让绯雪没办法反抗晏泠,只好任由晏泠将他的身体当做一块点心来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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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明明应该是不快的,然而身体的反应又不容他对自己说谎。
被沉甸甸的身体压着,绯雪恍恍惚惚有种错觉,晏泠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大狗,趴在他的身上,而他则变成了一根肉骨头,被晏泠从头舔到脚。
……
天大亮,但乌云密布,积雪覆盖在地面上,将视野涂抹成一片白茫。
此刻宋远之已经睡着了,像一头累坏的野兽,蜷缩着趴在一棵大树下,树冠茂盛,挡住了鹅毛飞雪。
林清月倚靠着宋远之,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宋远之咬烂了,即便情事结束,他仍旧衣不蔽体,狼狈不堪。
“远之哥哥……”林清月很舍不得,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宋远之的手。
他想把宋远之带回去。
虽说现在的宋远之仍是活尸,可绯雪的话应该会接受宋远之。
而且只有和他待在一起,他的远之哥哥才有救,才有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越想,林清月越是心潮澎湃。
“远之哥哥,你跟我回去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你想的倒挺美。”
突然响起的声音令林清月浑身一激灵。
这声音对他而言并不完全陌生,只是他许久没有听到过了。
不光声音,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他也是许久不曾见过。
“你是……”
林清月瞪大双眼。
眼前踩着皑皑白雪的男子脚上穿了一双羊毛毡靴,身上是银鼠皮袄外披着紫貂大氅。
这一身行头看起来像是不知哪位皇亲国戚大驾光临。
但此人林清月认识,非但不是皇亲国戚,甚至还是个阶下之囚。
“沈凝玉……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清月下意识张开双臂,护住身后的宋远之。
这个举动惹得沈凝玉发笑。
“林清月,你以为就凭你护得了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宋远之突然醒了,四脚着地,像一头野兽冲沈凝玉龇牙咧嘴。
“远之哥哥……”林清月的手牢牢抓住宋远之的臂膀。
他看出沈凝玉来者不善,此时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沈凝玉再不是当初王府里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男宠了。
沈凝玉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清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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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月的脸颊腾的一下红了,又羞又恼地嚷嚷:“远之哥哥他才不是怪物!”
“哦?是么?”
沈凝玉突然从银鼠皮袄里抽出一支玉笛。
这支玉笛和晏澄手上的一模一样。
林清月霎时间变了脸色,因为他记得晏澄正是用这玉笛操控活尸的。
“不……不要……”
林清月转身想要拦住宋远之,笛声响起,宛转悠扬,宋远之立即抱住自己的头疯狂咆哮,双目血红,粗暴地将挡在他身前的林清月推开。
林清月摔在雪地里,鼻尖和眼眶红得酸楚。
宋远之就像一头想要冲破樊笼的猎豹,在雪地里挣扎、打滚儿,最终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回到沈凝玉身边。
这时,在沈凝玉附近又出现了新的活尸,一只接着一只,虎视眈眈地盯着林清月。
林清月浑身颤抖,蹭着雪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到树干上。
沈凝玉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唇上却挂着邪恶的笑容。
“你说……如果我让这群活尸当着你的远之哥哥的面轮 了你,会如何?”
“沈凝玉!”林清月用力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嘶声呐喊,“你这个疯子!”
“疯?”沈凝玉冷笑一声。
他大概是疯了吧!
从他被发配到矿场里任人欺辱了整整两年,他就该疯了。
看着林清月惊恐又愤怒的模样,沈凝玉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林清月好歹有人爱,有爱的人,可是他呢?
沈凝玉垂眸,阻止自己继续自怨自艾。
现在的他,有武功,有活尸,纵使林清月有爱的人又如何,爱的人成了怪物。
纵使林清月有人爱又如何?只要他一声令下,他曾经遭受过的蹂躏也会全部施加在林清月身上。
“原来……这种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决定他人生杀大权,践踏别人尊严的感觉是这么好,我都快上瘾了。”沈凝玉轻阖眼帘,脸上露出病态的陶醉之色。
林清月趁机想跑,却被一只活尸猛地按倒在地。
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清晰地传进林清月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