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略懂一些玄黄之术,能看出来一二,你也不用再等你的夫君了,他已经死了。”夜非明抬眸看向婶子。
虽然这个结果很残酷,但是夜非明还是不打算瞒着婶子。
婶子听了夜非明的话,脚一软差点就摔倒了,夏知许吓的抬手想要扶住婶子,还没碰到婶子,婶子就扶住了墙壁,稳住了身子,夏知许这才收回手,满脸担心的看着婶子。
公婆都死了,这个时代的娘家,不知道还容不容的下她,估计不少人会将这家人的悲剧放在她的身上。
唯一失踪的丈夫也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知许心中酸涩,有种很强烈的感同身受的感觉。
婶子身子微微颤抖,背脊一点点弯了下去,她蹲在地上,呆楞了半晌之后发出一声哀嚎,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崩溃的哭了起来。
“我应该猜到的,应该猜到的……”婶子痛苦的呜咽着。
销声匿迹那么久,大概率都是死了,就算不死,会回来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从公婆死后,她就被村子里人盖上了扫把星的名义,特别是叔伯家里越来越好了,她身上的流言就越来越多了,他们似乎找到了自己说的话的支撑点,更加肆无忌惮的对她评头论足。
他们说,其他两家都飞黄腾达了,要不是娶了她这个扫把星,也不会这样。
娘家本就不看重她,现在更加嫌弃她晦气,害怕被她沾染似的,让她离远点,上次回去都没有给她开门。
她开始想,疼爱在自己的公婆,会攒钱走上几里路去镇子里给她买饴糖的公婆,说是不是真的是她克死的?心疼她的丈夫,是不是也是因为她才失踪的?
她能怎么办?这只能努力的活下去,告诉自己,只要丈夫回来就好了。
她不是没有猜到丈夫已经去世了,她只是不敢去想,应该期盼丈夫回来已经是她最后的念想了。
现在突然有一个人告诉她丈夫死了,她难过的同时,又觉得解脱了。
没有念想了,她可以毅然决然的赴死了。
夏知许看着婶子心如死灰的样子,心底难受,抬手拽了拽夜非明的衣袖,夜非明垂眸,夏知许压低声音道:“婶子看起来很难过,她会不会做傻事啊?”
“没事儿的。”夜非明摸摸夏知许的脑袋,人或有一死,就连他也是,他能做的只是将真相告诉受害人,至于受害人要怎么选择,是她的自由。
这就是人生,这就是人间,众生百态,他们修道修真要做的,也不过就是在漫漫人生中寻找真理的过程,同时给凡世之人解惑,仅此而已。
“他们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并不是想要害你,而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夜非明再次开口道:“虽然他们并没有恶意,但是人鬼殊途,气场不同,仍然对你产生了影响,你是不是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婶子呆楞的看着夜非明,有点转不过来,只能点点头。
等她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夜非明的意思的时候并不觉得可怕,相反,她觉得非常的开心,原来他们都不放心自己,陪着自己呢,这些年,她从来不是一个人。
夏知许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害怕的看了看四周。
夏知许:元宝,他们真的都在吗?我怎么看不到啊。
元宝:宝贝,你才接收这具身体,而且才刚化形不久,都没修炼过,当然看不到啦,妖怪也要修炼才能有修为的。
夏知许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他还是不修炼了。
光是想想,会看到各种啊飘,夏知许就觉得要自己要原地躺下了。
当然夏知许是不会将自己这个没有出息的想法说出来的。
“我可以见见他们吗?”婶子红着眼眶,哀怨的看着夜非明。
夜非明叹了口气摇头:“我的道行还不够,抱歉!他们希望你能过的好。”
“还有关于公婆以及相公的死,并非全是意外,你家的运势原本应该很好,不出意外的话,你丈夫会在从军中获得军功,荣归故里,而你们一家也会鸿运当头,过上好日子!问题就你们家的房子建房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借走了你家的运……”
至于是谁借的,那就显而易见了。
婶子很快就想起了他大伯家里那个之前几次落榜,前年中了秀才的堂哥,还有叔父家里……
他们之前肯定是有认识会做这种借运借势的人,而且这个人看出来这家人的运势不错,做这种事是会折寿的,一般走正道的修道之人都不会做这种事。
夜非明算了算这个修士的情况,已经死了。
夜非明便破了他们设下的借运阵法,从房子的主梁下面很深的地方挖出了一个红布包,经过那么长时间,红布包已经腐蚀的七七八八了,万幸里面的东西都还在,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里面就是叔伯两家人的生辰八字和头发之类的东西。
“阵法破了,他们劫运很快就会遭到反噬,这些东西决定了他们的结局!”夜非明将看向婶子道:“想要怎么做,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