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迟冬的解释,周景烁并没有立刻表态,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只是沉默的坐在轮椅上,胸口缓慢而沉重的起伏,晶莹的汗珠从额角滑落,看上去很好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看上去状态很差,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厥,迟冬怀疑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不过大佬不开口,迟冬也不敢转身就走,只能乖乖杵在原地,悄摸摸用灵力探查大佬的身体。
渗入周景烁体内的灵力游走着,实时反馈着这具身体的状态:身体机能正常,但状态很差,像是许多年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样,全身上下透着浓浓的倦意。
而当灵力探查至他的下半身,迟冬终于知道大佬为什么休息不好了——他的腿部有一股未知的能量横冲直撞,时时刻刻碾压蹂躏着他的血肉骨骼。
那股力量实在霸道,所过之处,血肉被搅得支离破碎,坚韧的骨头也隐隐被撞出裂缝,得亏大佬身体素质够硬,能量游走过后,伤口也在迅速修复自愈。
可惜自愈能力再快,也赶不上能量破坏的速度,更抚平不了那持续不断的剧痛,换做是他,早就给疼的嗷嗷哭了,再看看大佬——
面色依旧苍白,但表情管理意外的好,不愧是美人,很有偶像包袱。
迟冬感慨一阵,又顺着那股能量巡视了他的双腿,周景烁的腿上除了几处难以愈合的陈年旧伤,最麻烦的就是那团不断制造新伤的狂躁能量体。
这到底是什么?
迟冬满心困惑,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灵力去触碰它,意料之外,肆虐的能量体在接触到无害的灵力时,竟然隐隐呈现被压制的滞涩感。
他又试探着用灵力覆盖那团能量体,能量立刻像是感受到了威胁一样,逐渐放缓了活动速度,最后停滞在一处装死,不再动弹。
没有能量体捣乱,破损的骨骼血肉迅速修复自愈。
迟冬有些惊讶,没料到这团能量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压制住了。
“你做了什么?”周景烁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切金碎玉般清冷。
迟冬猛然回神,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或许是因为能量体不再肆虐,此时的周景烁脸色比刚刚好了不少,可眉头却紧蹙着,冷冽含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满含探究。
迟冬立刻意识到了不妙——如果狂躁的能量团是让大佬感到痛苦的主要因素,那他桎梏住能量团之后,大佬最直观的感受,便是疼痛在短短几秒内无故消失。
这也太可疑了!
迟冬并不想将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垂落的指节微微蜷起,佯装根本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懵懵的指了一处方位:“我没做什么,就在那边的亭子里坐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这是不可以的吗?”
他并没有欲盖弥彰的将灵力撤掉,以免起疑。
周景烁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极具穿透力的目光让迟冬感觉自己已经被看穿了。
但迟冬坚信周景烁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他感知不到灵力,更不可能像师父那样,顺着灵力就能追根溯源到他身上。只要他咬死了‘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周景烁就算有所怀疑,也找不到证据,拿他没办法。
迟冬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小声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不可以先走?马上要上课了......你们刚刚说的话,我也没听清什么,不会到处乱说的。”
周景烁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凝重而严厉,看得迟冬背后发毛,浑身发软。
禁欲又涩气。
迟冬又怂又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