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冬被鼓励的自信爆棚,又低声哼唱了几句,脖颈忽然一沉。
很熟悉的力道,带着略微的凉意,是周景烁掌心似抚半攥的贴着他的脖颈。
迟冬扭头看他:“爸爸?”
周景烁顺势轻按他的肩,把他往自己身边揽,目光落在付寻身上:“在聊什么?”
上位圈里除了柳家那位大少爷,没人不怵这位肃冷沉稳、年纪轻轻就已经站在和他们父辈、祖辈同一高度的大佬,付寻也不例外,声音都弱势几分:“没什么,随便聊几句。”
迟冬满脸高兴,介绍道:“爸爸,这就是付寻哥,我找了一圈才找到他。”
周景烁目光微顿,付寻......付家老二?迟冬什么时候跟他认识了?
“我很喜欢他的歌,”迟冬提醒他:“我常听的那个电影片尾曲就是他唱的。”
周景烁:......
周景烁眉头微皱,想起来了,那首在他耳边响了整整一星期的歌,原来是他唱的。
付寻被他不善的目光凌迟着,人都僵了,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周家这位。
柳池出来打圆场,转移话题:“我看小钰往棋牌室去了,一起去玩两把?冬冬会吗?”
迟冬愣了一下:“这算是赌博吗?”
“不是赌博,赌博要去正规场所才行,”柳池笑道:“娱乐会所的棋牌室,一般用于酒桌游戏,打打麻将打打牌,输了喝酒。”
迟冬摇摇头:“我不会打牌。”
“不难,玩两把就会了,”柳池道:“你爸爸也会,让他教你。”
周景烁没有拒绝:“你想玩我就教你——付少爷要去吗?”
付寻后背冒凉风:“不了,我......不会。”
当然会,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周景烁不欢迎他去,要真硬着头皮去,保不齐明天自家公司资金链就断了。
迟冬被周景烁拎走,出了包厢才问他:“爸爸,你讨厌付寻哥吗?”
刚刚邀请付寻打牌的表情、语气,不像是邀请,倒像是讨债。
迟冬终于知道周韶那张讨债脸是跟谁学的了。
周景烁偏头看他:“哥?你和他很熟?”
他不喜欢迟冬表现得跟谁都亲近的样子,尤其是提及付寻时,那副崇拜的模样,好像在自己面前就没有过。
难道他还比不上付寻?
“不熟,”迟冬摇摇头:“就是挺喜欢他的歌......算粉丝吧?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周景烁淡淡道。
柳池四下看看,没人,压低了声音朝迟冬挤眉弄眼:“冬冬,你没闻到酸味吗?”
迟冬愣了一下,意识到周景烁好像在吃醋,偏头看他:“爸爸?”
周景烁别开视线,解释道:“不喜欢他的声音。”
迟冬恍然大悟,想起周大佬险些被这首歌洗脑,很不厚道的笑起来。
柳池有些莫名,不知道这夫夫俩在打什么哑谜。
迟冬礼貌性的嘲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柳池身上,笑声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跟周景烁对外公开的是‘养父子’关系,按理来说,父亲对儿子的朋友不假辞色,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会是父亲吃醋吗?
迟冬错愕的看着柳池,又偏头看看周景烁,惊讶道:“柳叔叔......知道?”
迟冬没明说,但周景烁大概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嗯,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迟冬问他:“你告诉他的?”
“没,我自己看出来的,”柳池乐呵呵道:“就你生日宴那天。”
迟冬好奇道:“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你们藏得很好吗?我一眼就看出不对了,”柳池摊手:“当时烁哥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简直是天差地别,啧啧,那叫一个温柔......”
周景烁厉声打断他:“柳池!”
柳池噤声了,朝迟冬挑了挑眉。
迟冬意会,目光在周景烁微红的耳根逗留片刻,也朝柳池眨眨眼,两人一齐发出快活的笑声。
周景烁:......
周景烁操纵着轮椅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破地方没法待了。
棋牌室分许多个小包厢,柳钰所在的包厢人不多,迟冬推门进来的时候,几个人正在聚众打牌。
看到迟冬身后跟着的周景烁,原本热闹的内室瞬间一片死寂,牌也丢了,坐着的人都站起身来,跟接受上层领导检阅一样,周大哥周总一叠声的喊。
迟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