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就说,我天天说,”迟冬满身反骨:“你有本事就把我的脑袋拧下来。”
吴飞:“......老板,没事的话我就先下班了。”
此地不宜久留。
周景烁微微颔首,吴飞像是得了赦令,把文件往柜子里一塞,拽上自己的包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冬冬,”周景烁看向迟冬,跳过这个注定得不到肯定答复的话题:“回家吗?”
“不回,回什么家,回去让你家暴我吗?”迟冬满脸不高兴:“道歉!”
周景烁沉默两秒,选择妥协:“......对不起。”
迟冬哼哼一声:“下次不准再敲我额头了,把我敲傻了怎么办?”
周景烁也没料到自己那挠痒痒的力气也能把人敲傻,无奈道:“不敲了。”
“这才对,”迟冬满意了:“走吧,回家。”
周景烁连续一周都往公司跑,迟冬也跟着来回奔波,在周韶从未踏足的公司总部,跟一帮子精英员工混熟了,打成一片。
周景烁开会,迟冬整栋楼乱窜,美其名曰‘视察’,其实就是闲逛,随机逮一名摸鱼员工陪他打游戏。
周景烁吃午餐,迟冬捧着一盒子香煎土豆饼混进秘书室,博得了一众美女姐姐的喜爱,拿回来不少精致漂亮的小摆件礼物——礼物本来放在周景烁的办公室,傍晚回来就不见了,迟冬找了一圈没找到,问了周景烁也说不知道,索性只是些小摆件,也没兴师动众地去找,就这么不了了之。
周景烁一天也就见他几面,直到晚上回家才能摸到人,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拘着他。
小孩也需要社交,不能成天被约束在他身边。
工作交接完毕的第二天一早,迟冬甚至没要人叫,凌晨三点就支楞起来,兴奋地满屋乱窜,收拾东西。
他两辈子都没旅游过,兴奋在所难免。
周景烁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一直不错,但他只是睡得好,不是死了,翻来覆去半个小时,到底还是被迟冬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揉着额头坐起身。
卧室里的小夜灯亮着,衣柜的门开着,迟冬背对着床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周景烁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整个人都有些凌乱:“回来睡觉。”
“不好意思啊,我吵醒你了?”迟冬埋头收拾行李箱:“我们不是今天上午的车吗?我寻思东西还没收拾,起来整理一下......你要带几条内裤?”
“不用收拾东西,”周景烁道:“洛伦星系的旅行区有房子,东西前几天就联系人准备好了,人去就行。”
迟冬:!
啊!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迟冬把行李箱一推,乐颠颠爬上床:“老公,我第一次旅游,好激动,睡不着。”
周景烁关了灯躺下,把他往怀里按:“乖一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迟冬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老公,我一点都不困。”
周景烁:......
周景烁按着他的脑袋,一手探下去摸索几下,攥住了不太精神的小家伙。
每次弄完这个,小孩都一幅与世无争的慵懒模样,懒踏踏的,有张床马上就能睡着。
迟冬下身一紧:“我睡,老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周景烁掀起眼皮子看他:“你想要我动口?”
这小孩,年纪不大,脑袋里的花样还挺多。
迟冬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小脸一红:“我没这么说,这句话不是这个意思......是你自己脑袋不干净!”
周景烁问他:“能不能好好睡觉?”
这么说着,手上微微施力,迟冬猛地弹了一下,眼睛立刻湿了:“......能,你别弄,不舒服。”
晚上睡前——也就三四个小时之前,周景烁才给他弄了几次,他现在身体敏感得不像话,稍微碰一下都会浑身乱颤,算不上舒服。
周景烁松开手,在他腰上摸了摸:“冬冬,好好睡觉。”
迟冬身体轻颤了两下,把脸埋在他胸口,闷不吭声。
世界安静了,周景烁低头蹭了蹭他的发顶,闭上眼睛重新酝酿睡意。
眼看着就要睡着了,迟冬又小声问他:“买的是几点的票?我们明天会不会赶不上车?”
周景烁:......
周景烁眼睛都没睁:“不用买票,自家的星舰,什么时候去都赶的上。”
迟冬:!!
哇!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迟冬放心了:“对不起,我不吵你了,你睡吧。”
这次是真的,周景烁闭上眼睛,一觉天明,睡到早上八点钟,比以往晚起了两个小时。
凌晨口口声声说‘睡不着’的小孩,这会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小裤衩又不知道被蹬到哪里去,平时挺精神的小家伙耷拉着,显然晚上确实闹得有点过头。
周景烁起身去洗漱,下楼做早餐,早餐放进保温箱里,再回来的时候小孩还睡着,人已经完全横在床上了。
周景烁没喊他,坐在床边敲光脑联系下属,刷着新闻等他醒,一直等到早上十点半,迟冬才迷迷瞪瞪地坐起来,眼睛半眯着,也不知道醒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