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冬抵达操场之后，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赶来了，一个两个打着哈欠，一边骂一边跑，还得腾出手整理仪容仪表，好歹在五分钟之内来齐了。

然而教官们开心不起来，甚至无暇顾及他们，愁容满面的聚在一起，很焦虑，商讨明天去找上将请罪的时候，要不要也提前整理一下遗容遗表。

张大校瞥一眼满脸不耐烦的迟冬，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废话，随便扯了两句，摆摆手让怨气十足的新兵们解散。

“太折腾人了，一晚上搞两次夜袭警报，今天都不用睡了，”柳钰骂骂咧咧：“我能活着熬到服兵役那天吗？”

迟冬安慰他：“至少这次你没迟到。”

“你猜我为什么没迟到？”柳钰面容扭曲：“警报响的时候，我才从操场回去没多久，床都没捂热！”

迟冬：......

想起来了，这倒霉蛋第一次夜袭模拟的时候迟到了，被罚得很惨。

“你每次都来得很早，”柳钰压低了声音：“周叔叔是不是提前知道会夜袭？你偷偷告诉我，我绝对不跟别人说！我嘴很严！”

迟冬额角一抽，幽幽地看他一眼：“他知道个屁。”

但凡知道，也不可能被连续打断两次。

“不过他对这种警报声很敏感，”迟冬随口胡扯：“基本每次警笛一响，他就能把我拽起来，强制开机。”

“好吧，听上去像是周叔叔会做出来的事，”柳钰叹了口气：“我就惨了，我睡觉很死，半分钟的警笛声还真不一定能把我闹醒。”

“以后得穿着制服睡觉，”他嘀咕着：“还得让我哥给我偷渡一个声音传感手环。”

录下警笛声上传后，在下次警报声响起的同时，声音传感器会给予人体低电压刺激，强制把人从沉睡状态唤醒——这个东西只有联盟监狱的劳改犯会佩戴。

迟冬瞥他一眼：“这么狠？不至于吧。”

“很有必要！”柳钰欲哭无泪：“比起大半夜被留在操场受罚，我宁愿被电醒！”

长痛不如短痛，他拎得清。

迟冬回到宿舍的时候，客厅的灯亮着，周景烁披着睡袍坐在客厅，看上去真没洗澡。

迟冬关上门，一边脱鞋一边脱裤子，只穿着作战背心、光着腿走到他面前：“老公。”

周景烁摸了摸他的脸：“抱歉，今天是我疏忽了。”

“没什么好道歉的，”迟冬俯身去吻他：“谁也没想到他们这么狗，一晚上搞两次突袭。”

周景烁低声解释道：“按理来说，为了确保学生们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一个星期只会有一到两次不定时夜袭，一天一次。”

否则像今天这样乱来，也太妨碍休息了，身体再好也顶不住这么折腾。

“不过今天是例外，”周景烁想了想：“你们刚开始训练没多久，这种情况应该算是——下马威？等早上我再去问问。”

“真是一群混蛋，哈，希望他们明天还笑得出来，”迟冬冷笑一声。

正说着，周景烁的光脑忽然震动一下。

迟冬问他：“是谁？”

“来请罪的，不用管，”周景烁设置免打扰，关掉了光脑。

【被＃＃的一段】

“明天，”迟冬问他：“你打算怎么教训他们？嗯？”

“明天集合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还有一个小时可以洗澡、休息，”周景烁像是一个无情的报时机器，俯身把软趴趴的伴侣抱起来，帮他洗澡：“等过几天弄个浴缸，泡一会热水会舒服很多。”

迟冬懒洋洋地应着，浑身都散发着无欲无求的贤者气息，有点舒服，很想睡觉。

可惜他不能睡，一睡就爬不起来了，趴着一边修炼恢复精力，一边任由周景烁帮他抹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