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带领满头问号的全体士兵,再次给周韶献上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等掌声渐渐平息,迟冬又说:“周韶说的话固然有道理,但我也有一点补充一下——”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迟冬语重心长:“如果一定要给出点建议的话,我建议心理防线脆弱的战友们给队友打辅助,只需要削胳膊断腿就行,收割敌人性命的事情交给心理素质更强大的队友。”
台下众人:......
哪来的活阎王?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歪,军官深吸一口气,再次出声打断,抛出第三个问题:“据说两位同志为了保全全星舰的战友、老师,主动坦白身份,被星盗扣押到星盗军舰——传言星盗手段残忍狠戾,两位同志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被关在铺了电网的精神力禁闭室内,确实吃了点苦头,”周韶并不否认:“但一时的忍耐能换来绝地翻盘的机会,甘之如饴。”
军官又转而看向迟冬。
迟冬道:“虽然我没吃什么苦头,不过我觉得周韶说的很对,这件事他很有发言权。”
毕竟从头到尾受伤的只有周韶。
周韶:......
众人:......
军官扶额,随意找了几句补,恭恭敬敬把这个只会捧哏的小祖宗请下了台。
柳钰面色复杂地看着迟冬:“听你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讲的很好,下次还是别讲了吧。”
迟冬坐回柳钰身旁,小声嘀咕:“我这不是睡懵了么,脑袋一时之间转不过来,只能胡扯几句。”
柳钰艰难道:“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脑袋已经转得很快了。”
都快把他绕晕了。
演讲结束后,动员会基本到了尾声,只等他们这一批次的总教官上台进行收尾发言。
新兵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他们这批次的总教官是个什么身份,能不能有运气碰到个中校以上级别的总教官——总教官的军衔越高,分配任务的教官就会多关照他们这一支队,几乎不会给他们分配‘清扫公共厕所’、‘厨房后勤帮手’之类又苦分又少的底层任务。
正讨论着,一抹高挑的身影从前排军官中站起,信步走向展台。
迟冬百无聊赖地瞥了一眼,目光微定——这个背影,怎么跟他领过证亲过嘴上过床的老公这么像?
那人已经走到展台上,身形高大,短发清爽,浑身的气势骇人,模样俊美帅气但没什么记忆点,可那双眼睛却十分凌厉,所过之处,与他对视的战士,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
他瞳孔是淡金色,薄唇微微抿着,不怒自威。
等现场安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他才语气淡淡道:“我是你们的总教官,姓邹,你们可以喊我邹教官。”
他语气冰冷,即便是普通的一句介绍的话,也被他说得像是在训斥学生。
迟冬正偷偷打哈欠,闻言一顿,将呵欠慢慢收回去。
他单手托腮,眼神专注地盯着台上的男人看,灵力试探着缠过去,果然在那人体内感知到了共鸣。
迟冬眼中露出些许笑意——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吗?
柳钰不明所以,偏过头小声说:“是个生面孔啊,长得倒是挺帅,隐约还有几分周叔叔的风采,不过没听说过军部有什么姓‘邹’的高官,军衔应该不会太高。”
话还没说完,那名邹教官已经寥寥几句给动员大会收了尾,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讲,干脆利落地离开展台。
动员大会结束,老师们又忙着帮小队教官按名单分配宿舍,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务搞完,他们的任务也基本到此结束。
带队老师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军人,他们只会在军部驻扎地暂住一晚,隔天就会登上星舰,离开前线星回到首都星,休息一段时间,准备迎接下一批次的军演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