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托梦?还想见他?
迟冬的话分开每个字周景烁都认识,但合起来的意思却让他难以理解。
周景烁刚想追问有关‘梦境’的详细情况,迟冬却推开他,捂着肚子翻来覆去地哼唧:“我好饿,等我吃饱了再聊。”
迟冬一觉睡了一整天,期间一口水一粒米都没吃,刚醒来还不觉得如何,现在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
周景烁闻言立刻下楼,将搁置在保温箱里的餐点端上来搁在茶几上,把懒踏踏不愿意动弹的迟冬拎到沙发上。
不在床上吃东西,是他的最低底线(虽然已经被践踏过无数次)。
迟冬被放到沙发上,没骨头一样顺着沙发软软躺平,一副半死不会的样子,手臂无力地耷拉下来,垂到地毯上。
“不吃吗?”周景烁抱着他换了个坐姿,让他靠在沙发上,迟冬又慢慢滑下去,周景烁只能拿了两个抱枕把他抵着。
他还是残疾的时候,都没迟冬这么难伺候。
周景烁把筷子恭恭敬敬递到他手上:“小少爷,吃饭了。”
迟冬摆弄着筷子,弄得嘎达嘎达响,过了一会又把筷子竖着抵在额头上,伪装成蜗牛的触角挥来挥去,就是不吃饭。
周景烁:......
有的时候他真的挺难理解这小孩心里在琢磨什么。
“不是饿吗?”周景烁好脾气地把餐碟端到他面前,就差往他嘴里喂了:“不合口味吗?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做——不过在此之前,你至少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喂我,”迟冬眨巴着眼睛,萌萌地看着他:“我可是在师父面前说了一通你的好话,还没见面就帮你留下了好印象——”
迟冬不是第一次连饭都懒得自己吃,周景烁已经习惯了,立刻把兽肉切成适口的小块,往迟冬嘴里喂了一块,又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梦?真的见到你师父了?”
又或者小孩离家太久,思念过度,误把梦境错认成现实?
“真的,”迟冬嚼吧嚼吧把肉吞下去,含糊道:“我说了,是师父给我托梦。”
星际人显然无法理解‘托梦’是什么意思,迟冬解释了一遍,周景烁还是没办法分清‘梦境’与‘托梦’的区别。
迟冬只能言简意赅地叙述了一遍自己的梦境:“与普通梦境的区别是,这场梦境是我跟师父一起做的。等师父醒来,他也会像我一样,清楚的记得梦境里发生的一切——你可以把这梦境当成全息游戏的私人房间,我跟师父是进入游戏的玩家。”
见周景烁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迟冬笑着扯他脸:“不信?”
“没有不信,”周景烁已经接受过‘灵力’、‘修仙’的玄幻设定洗礼,对新奇事物的接受度很高,消化了一遍迟冬简述的信息,又问道:“你刚刚说,你师父想要见见我?为什么?”
“师父对我而言亦师亦父,你是我的伴侣,直接管他叫‘师父’就行,”迟冬道:“至于为什么见你——我毕竟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如今年纪轻轻成了家,他当然要亲自给我把把关,看看你的人品、样貌,问问资产,摸摸腹肌。”
周景烁:......?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你可以把这当成‘见家长’,”迟冬解释道:“我们那边的习俗就是这样,结婚前都要见一见双方家长。”
周景烁闻言,难免有点心虚,毕竟他比迟冬大了快两轮,在迟冬娘家人眼里,他确实像是个拐带徒弟的‘黄毛’。
“师父他老人家性格怎么样?喜欢什么?等一下,我问问吴飞见家长的送礼流程——”
周景烁异常焦虑,果断敲开光脑,试图集思广益。
“别瞎忙活了,”迟冬笑着按住他的手:“我们跟师父只能梦境里相见,你准备再多东西也带不过去。”
“我们也要在梦境见面?”周景烁更焦虑了。
除了外貌,他就只有钱权地位的出众优势,抛开这些不谈,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讨人喜欢的特质——尤其是性格,在他创下斩杀虫后、拯救联盟的功绩之前,不少媒体都曾批判过他‘目中无人’、‘寡言少语’的不讨喜性格。
失去了‘送礼’这个万金油技能,周景烁不觉得以自己的性格,能讨好得了迟冬的师父。
“对,”迟冬点头道:“师父远在另一方宇宙,就算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跟我们跨位面相见,只能请求天道构建梦境空间,给我们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