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星是整个会所里体质最高的员工,即便直接接触了‘生化母体’,也只感染了其中最强的病毒。病毒名为**P,是一种像地球艾滋一样无解、折磨人的星病。
迟星拿到报告单的时候,整个人都瘫坐在地,神情僵滞,身体冰凉——
怎么会这样!
他被拘禁、逃亡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生日子,竟然又染了职业病!
这个传染病不会死人,却也没办法治愈,只会让患者的手脚胸腹隔一段时间溃烂一次,痛痒难忍,身体浮肿,被折磨的不成人。
这个病毒的潜伏期是一个星期,而迟星的检测报告已经显示阳性,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出现病症症状他——难怪这段时间他的身上总是莫名发痒。
迟星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捂脸痛哭。
同一时刻,主管正在查阅这段时间的工作记录,值得庆幸的是,这段时间是行业淡季,没什么人来,没有客户倒霉到感染星病。
主管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按理来说,就职期间感染传染病,需要你们缴纳巨额赔偿款,”面对这几个染病的员工,主管也没了笑脸,冷冷道:“不过追根究底,造成这一切的是没有做好筛检工作的影视剧组,赔偿款由影视剧组赔付,至于你们——半个小时之内,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早在签合同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们了,会所虽然不阻止你们去影视剧组赚外快,但必须小心再小心,”主管道:“剧组对于‘演员’的体检要求不像我们这么严格,一旦出现漏网之鱼就会造成现在的状况——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那自认倒霉吧。”
话虽这么说,主管却不见得多生气——
影视剧组跟颜色会所虽说是同一个大佬手下的企业,但两者却是不同的高管在管理,本质上存在竞争关系,会所的高管正为捏到死对头的错处高兴呢,也就没有重罚迟星几人,甚至没有要求他们赔偿,只让他们赶紧离开会。
等他们离开后,会所会暂时关闭一段时间,进行全方位的清洗消毒,包括跟迟星他们接触多的员工,也需要每天一检,检查够一个月潜伏期才行。
迟星不像其他同事那样没地方住、只能住在会所,他自己买了一栋房子,会所里只有寥寥几件衣服。
也正是因此,迟星离开会所的时候不像其他人那样大包小包,拎了个袋子就走了。
他在前面走,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同事都追上来,想在他家住一晚上。
这些同事大多不是垃圾星本地人,只是来工作的。现在被会所赶出来了,没来得及订回家的票,只能明天再走。
像他们这种行业的工作人员,在住酒店的时候都要出示体检报告,很显然,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会被大部分旅馆赶出来,只能想办法在别人家借住一宿。
虽说迟星自己也感染了性病,可看向那些从头到脚都染病的同事,他不禁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不过迟星并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性格, 强忍着恶心挤出一抹笑:“好,二楼没有其他房间了,你们睡一楼可以吗?一楼有个很大的沙发。”
同事们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哪有他们挑剔的份?立刻点点头,表示他们可以在沙发上挤一挤。
等到了迟星的住所,他们跟乡巴佬进城一样左看看右看看,不停的恭维迟星品味好。
这是实话,迟星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请人把房子整修一下,按照他记忆里的迟家装修。
迟星背对着他们,即便被恭维也高兴不起来,看着自己花大价钱从首都星买来的地毯和沙发,心疼得不行。
“也不一定要睡沙发,还有这么厚这么柔软的地毯,躺上去跟床一样舒服,”几个男孩女孩放下行礼,滚到地毯上坐着,看向准备上楼的迟星,真心实意的感谢他:“真的谢谢你。”
自从他们检查出患病、被赶出会所后,以前那些朋友都跑的远远的,看他们笑话。
迟星强笑着摇摇头,说了声‘不客气’,转身上楼。朋友们也没有察觉出他的冷淡,他们这些人都是刚得知噩耗,大家心情都不好。
这些朋友们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上次他们来时,还是意气风发的‘销冠’,一群漂亮的少年少女在房子里开趴体,吵吵闹闹,一夜不休。正是这群人,如今却成了失业染病的流民,在朋友家借宿一晚,明天就得各奔东西,说不定回家还会被家里人嫌弃——
迟星站在淋浴下,冲着热水,大力揉搓自己的身体,似乎这样就能把身体里的病毒冲掉。
他洗了半个小时的澡,身体肢节都皱巴了才离开浴室,坐在床上打开监控。
楼下的几个人都老老实实在地毯范围里睡觉、发呆,只要一个人溜达到厨房,找了个杯子倒了点水喝,都挺规矩的。
也有可能是刚得知自己‘染病’、‘失业’,像迟星一样浑浑噩噩,接受不了落差、也接受不了未来将会更这些病痛‘缠绵’终身。
迟星躺在床上,感受到身体被热水浸泡后出现痛痒的感觉、局部浮肿,一滴泪划过额角。
*
第二天,几个同事陆续离开后,迟星立刻花钱找人把地毯、沙发、以及那几个人碰过的家具回收卖掉,家里全面消毒,再重新买了一批家具装上。
还没等他做完这一切,光脑上忽然蹦出来一个热搜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