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冬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显然这一晚睡的并不好。
他的记忆停留在刚布完阵的时候:精神力透支带来的虚弱感、以及一阵阵的头疼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快栽倒的时候被周景烁抱进怀里,整个人埋在温热的怀抱里。
又暖和,又舒坦,令人着迷。
但迟冬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誓自己完完全全不认得天花板的装潢,什么样的逼王才会在天花板上挂这种抽象的艺术吊灯?还没有等迟冬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他忽然发现自己膝盖下方已经失去了知觉——他的腿呢?
迟冬大惊,猛地腾坐起来,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腿搁在周景烁的腰侧,因为血液不流通、麻得失去了知觉。
周景烁被他的动作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对上迟冬委屈的目光:“你怎么把躺到我腿下面了?”
周景烁的目光扫过少年蓬松凌乱黑发、柔软明亮的猫瞳、纤瘦的身躯、以及充.血红润的嘴唇,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说了什么不着调的话。
周景烁:......
周景烁简直要被他的倒打一耙气笑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他被这小孩抱了一夜,无论是被腿压住的腰,还是被脑袋枕住的肩,都泛着一股酸麻的疼痛。
迟冬说:“肯定是你的问题,我睡觉很老实。”
周景烁也觉得自己睡觉老实,不信,敲开手机:“楼下有监控。”
迟冬没料到山下人已经研究出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了,凑过去看。
监控录像三倍速播放,很快,规规矩矩睡着的两个人就开始挪动——周景烁似乎感知到了灵气,一个劲往迟冬身上靠,奈何楼下暖气开的太足,迟冬被他挤得浑身热,只能往沙发里面蹭,直到被蹭的受不了,才翻过身一头往周景烁怀里拱。
你挤我,我也挤你,这很公平。
周景烁满足了,扒拉着迟冬往怀里压,迟冬哼哼唧唧受不了,胳膊往外挣,腿也不老实。
就此,两人以纠结的姿势睡了一夜。
周景烁:......
迟冬理直气壮:“就是你的问题!”
周景烁自知理亏,不吱声了。
迟冬若有所思道:“你一直往我身边蹭,是不是喜欢我啊?要是真喜欢我,你就直说,我觉得你长得不错,性格也合我心意......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凑一对道侣呗?”
迟冬看了那么多本阐述爱情美好的小说,春心萌动,苦于山上只有个师父,想谈恋爱也没处谈。如今碰到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不论男女,都想谈一谈。
周景烁:?
周景烁早些年忙于事业,现在又苦于精神状态不佳,从没考虑过人生大事,不过就算要考虑,肯定也不会考虑一个未成年的小孩,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早上想吃什么?”
迟冬显然没那么好糊弄,愤愤不平:“师父说,睡了就要负责,你都把我睡了,还睡了那么多次,不打算负责吗?”
周景烁很想告诉他此‘睡’非彼‘睡’,不是躺在一起就一定发生了关系,但这事情比较尴尬——应该只有关系亲密的亲人才能教导、解释。
难道迟冬的师父没教他这个?又或者迟秋自己都不知道相关知识?
周景烁问他:“那你跟你师父‘睡’过吗?难道你也要你师父负责?”
迟冬:“可我们是师徒呀,这种关系跟父子没差,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周景烁见他不好糊弄,干脆道:“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并不是睡了就要负责的。”
迟冬:!!
迟冬震撼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你们山下人这么开放吗?!”
周景烁:“...是的。”
迟冬探究的看着他:“你也跟别人睡过?你也没负责?”
“那倒没有,”周景烁不想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如果我...我真的跟谁睡过,肯定会负责的。”
“这不就对了,”迟冬说:“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周景烁:......
周景烁没想到自己被他绕进去了。
周景烁选择沉默。
迟冬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能框到你呢。”
周景烁:?
迟冬朝他眨眨眼睛:“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叫‘睡’吗?我买的那么多地摊杂志里面,有很多涩涩的内容哦。”
周景烁:......
小孩少看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