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天色已经昏暗了,室外是风雪交织的灰色巨网,走廊里也充斥着森冷狂啸的风声。
学校的绿化很好,大部分高耸的树都是松树,毕竟南方绿化带那些娇气的植物在这里存活不了。而且正月在狂风中不断摇曳,发出海浪拍打海岸的巨响。
再往远处看,这个时期唯一存活的植物就是无边无际的松树,迟冬几乎没见过这么多颜色的松树,也不知道该叫它们什么,就用颜色给它们命名——黑松,红松,绿松......还有黄的。
北方的雪很干,打在脸上跟石子一样,两个小情侣挤在一个宽大的伞下,迟冬不想跟他们挨在一起,自己一个人迎着风雪跟在他们身后。
那些雪片打不到他,即将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就会被灵力的护盾撇到两边去。
迎着风雪走了十几分钟,才抵达最近的食堂。往食堂里走的那些学生身上大多覆盖着雪片。等他们进入开着暖气的食堂内时,融化的雪水就在地毯上留下一条条蜿蜒的水痕——据周韶说,这是他头一次看见食堂里会铺地毯。
前段时间下暴雪的时候,食堂地上都还是湿淋淋的瓷砖,每天都有几十个倒霉蛋会摔一跤,好在大家穿的都很厚实,至今没人伤亡。
“一楼二楼是学生食堂,顶上两层是教师食堂,不过现在被改造成自助餐厅了,”周韶道:“上楼要刷参观证,你有吗?”
迟冬手伸进棉衣里扒拉几下,掏出一个浅绿色的参观证:“这个?”
周韶点点头:“对。”
“我听说楼上的自助餐有不少好东西,”迟星笑道:“我们也能沾个光,吃点好的。”
迟冬带他们上了三楼,紧接着就被食物的香气扑了一脸,撇开他们,扑进美食的海洋。
*
等吃完饭,已经差不多12点半了,迟冬这才不紧不慢的往‘书记办公室’走,步伐悠闲的像是饭后散步。
等到了楼下,能看见一群士兵站在底下,周韶两人见怪不怪,毕竟楼上有一堆大人物,一旦出了什么岔子,问题就大了。
迟冬被士兵拦下,看了参观证上的名字、身份证,才被放进去。
“五楼转角第一间办公室,”士兵说着,又用奇怪的仪器把他身上扫了一遍:“进去吧。”
周韶两人理所当然的被拦下了,本来想在楼下等一会,周韶忽然接到周景烁的电话,让他回去。
“冬冬怎么办?”周韶嘴巴不断涌出白色的雾气,他问:“您也在上面吗?”
得到周景烁肯定的回答,周韶才揽着迟星离开。
迟冬摸索着上了五楼,这栋楼里似乎除了几个士兵再也没有其他人。
迟冬爬上了五楼,抬头辨认着那些办公室的名字,找到专教处第一间办公室后,推门进去。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端倪,他的脑袋上眉毛上都挂着雪珠,被办公室的暖气一烘,眉毛上的冰霜化了,鬓角也被雪打湿了。那些粘在他脸上的小卷毛,显得异常的黑亮。
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两个作坐着的,一个是周景烁,另一个则是开会的时候坐在周景烁旁边的领导人。
近距离看了,迟冬才看清他长什么样——看上去正值中年,年纪比周景烁大一轮,免容威严又慈祥。
(架空世界,不要代入现实)
另一个站在领导人旁边的,看上去像是护卫,容貌很不起眼,但身体结实高大,看上去一拳能捶死一个小孩。
“你们好,”迟冬显出初生牛犊的莽撞,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里坐着的,是两个是跺一跺脚全球都要震两下的人物,他理直气壮地说:“忘记敲门了。”
周景烁朝他招了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又看向领导人:“这就是我说的那两个修真者之一,年纪较小的徒弟。”
还没等领导人说什么,迟冬震撼道:“你不是说这件事要保密吗?”
“要看对象是谁,”周景烁道:“你生活在华夏的领土,你的存在自然也要报备给领导人。”
“放心,这件事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领导人声音冷静又温和。
迟冬歪了歪脑袋,不理解,不过还是点点头:“好吧。”
领导人看向周景烁,笑道:看上去不像常年住在山上的‘隐士’。”
“当然不像,”迟冬道:“我跟师父经常下山卖山货、下馆子。”
明明是华夏为数不多的修正大能,却过的跟小乞丐差不多。
领导人看了眼护卫,部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纸,缓声问他:“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迟冬看了眼周景烁,得到老板的肯定后,点点头:“能回答的我会回答。”
护卫点点头,毫不含糊的直接发问:“你是修真者吗?”
迟冬:?
你刚刚聋了?
迟冬莫名其妙的点点头:“是。”
护卫:“你已知一共有多少修真者?”
“我只知道我跟我师父两个人,”迟冬想了想:“不过可以肯定,国内没有第三个修真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