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喜欢星星?”周韶的语气温和,没有质问的强硬态度,像是在唠家常:“你跟星星才见了一面吧?还是说...小叔曾跟你说了什么?”
迟星性格好、品性优良,在学校、学生会、上位圈的人缘关系都很不错,除了周景烁,没人会这么直白地厌恶他。
周韶忧心忡忡:“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讨厌星星。”
迟冬当然不可能把周景烁隐瞒至今的‘秘密’坦白,他只是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的小叔会在背后嚼舌根?”
虽然周景烁确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诋谴责了迟星的所作所为。
不过迟冬认为这件事无可厚非,因为如果他曾被一个人爬床,而那个爬床失败的家伙转头勾搭上了他侄子(如果他有侄子的话),他肯定会把这件事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周韶立刻忏悔:“抱歉,是我的问题。”
他是周景烁养大的,也是最了解周景烁的人,他不该质疑小叔的人品。
周韶顿了顿,又问他:“那你为什么讨厌星星?”
正如之前所说,迟冬跟迟星只见过一面,从头到尾没有超过三句话的交流。
“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迟冬胡咧咧:“也许是我们的气场不同,天生互斥?”
周韶:“...气场?”
“玄学的说法,”迟冬说:“周景烁没告诉你吗?我的‘父亲’是道士,我也耳濡目染了许多,我还会卜卦、算命、看风水呢!”
周景烁给他安排的身份信息里没有这一段,但叛逆的小神仙不满于此、希望给自己的身份添一笔玄学色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把小神仙带回京城的周景烁,应该早就做好了替他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周韶露出惊愕的表情:“真的?”
“当然是真的,”迟冬说:“不信的话,你摊开手,我免费替你算一卦。”
周韶将信将疑地摊开手掌。
迟冬只看了一眼:“六岁曾遭大难,又得遇贵人。”
“六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和小叔的父母死于一场意外,同时,我被小叔收养,”周韶道:“这件事在网上发酵了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人都知道。”
“好吧,那我再看看别的,”迟冬的指尖划过周韶的掌纹,激起一阵麻痒:“十三岁,骑马摔伤了腿,没有去医院,那之后的半年都有些瘸。”
周韶:......
确有此事。
而且他很确定小叔不知道此事——那个时候小叔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他不愿意用这点小事打扰小叔,又或许本能地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所以在马场的工作人员到达之前,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假装没有受伤。
他的小腿应该没有断,不然他不可能站起来,应该只是扭到了。当然,正如迟冬所说,那半年他的腿都有些使不上力(没有瘸)。
迟冬说:“九岁被绑架勒索;十四岁,差点死于水灾;十五岁,遭遇火灾;十六岁......”
周韶的命格跟周景烁差不多,都是极贵的好命格,如果在乱世,他们绝对能当个皇帝宰相、军阀统领。
可如今是和平年代,这些命格就显得贵过头了,盛极必衰,贵极必折,大多活不长。
比如周景烁,年纪轻轻就被怨气缠上,如果没有遇到他们, 活不了几年。
周韶的命格不如周景烁,不至于英年早逝,但时不时就要经历一些致伤不致命的倒霉事,也不比周景烁好到哪去。
周韶越听越心惊,因为迟冬口中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其中大部分都是没有公开、他已经忘记、甚至连小叔都不知道的‘秘密’。
一个荒僻J市的孤儿,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
莫非......真的是他算出来的?
周韶是周景烁带大的,性格品性、行事特征都很像周景烁,也同样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
就算如此,周韶依旧半信半疑:“不信。”
激将法。
迟冬显然没有被激将,轻哼一声:“不信就算了。”
周韶见他没打算多说,也没再多问,带着他前往郊外一个设备完善的大型马场。
迟冬穿的衣服不适合骑马,不过好在这个大型马场隶属周景烁,马场有许多干净的马术服容他更换——大部分有钱人都习惯自己带衣裤,比如周韶。
迟冬在员工的带领下进更衣室换衣服。等他出来的时候,早上穿了一件白衬衫,下身穿着一条马术裤,马术裤紧紧掐着他的腰和他的腿,腰肢纤细,小腿笔直,整个人看上去分外挺拔。